四个字，比戳心的那支针还要令他疼的难以忍受。
他张了张口，或许是因为干渴，喉咙像是裂开了般地难受，也因此，声音很是涩然：“是因为司南?”
男女情爱那么点小事，还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言歌讽刺的嗤笑了一声：“不是。”
她望着他，像是望着从前的自己，她说：“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自己，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不等他再说话，补充：“其实问为什么的，应该是我。”
她说的话，诸嵘一句也不懂。
他只是觉得，她的声音特别冷漠，与平日里她软软绵绵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这是他的菲菲吗?
肯定不是，他的菲菲那么爱他。
他忍不住地，低喃着问：“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言歌扬起下巴，答：“不对等的关系下，所有喜欢都是为了生存。”
“你，你不是菲菲，菲菲她喜欢我……”
言歌打断他：“我不是菲菲，那个女人，她没我这么幸运，她被亲人和爱人厌弃，早就死了。”
诸嵘瞪着言歌，一脸迷惑，似乎没懂言歌这话的含义。
言歌说：“你可以把我看做精怪。”
言歌这么一说，诸嵘觉得，言歌刚刚所作所为，还的确像个妖怪。
他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开玩笑般地、自嘲地问：“那我，喜欢的是你还是菲菲?”
虽然是在问言歌，但他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大概这一刻，连他都搞不清了。
“你谁都不喜欢。”言歌声音平静地帮他解惑：“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从前你没有喜欢赵菲菲，如今你也不喜欢我，你觉得喜欢我，其实是因为我在你眼里是个有用的存在。”
诸嵘望着言歌，一脸不服气，下一刻，他突然一个前扑，朝言歌熊抱而去。
第1429章 校园车翻了
言歌以为这家伙又化成吞天兽想要把自己吃掉。
手中的针管朝诸嵘的脖子划去。
诸嵘抱着言歌滚了两滚。
与此同时，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已经被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碾压了过去。
诸嵘瞪着言歌，口中全是血，脖子上更是血涌如注。
他想张口说话，一张口，就是血喷出来。
言歌的针管在他脖子上划拉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她手上用了劲，他的动脉都被割破了。
血喷的很远。
言歌被他紧紧抱着，他的很多血都溅在了她的脸上。
可她没有躲。
像是从前那个在他怀里柔顺软绵的芭比娃娃，任着他将自己紧紧抱住。
诸嵘微微低头，唇贴在了言歌的耳朵尖上。
他唇动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无比含糊：“我还是，还是喜欢你。”
还是喜欢啊。
这么抱着她，就满足的甚至觉得自己死也无憾。
甚至在这一刻，很想很想掐断她的脖子，好让她与他同死。
不能同生，同死，也可。
可是他没多余的力气了。
他知道自己没法掐断她脖子。
不能同死，就想，就想让她一辈子都记着他。
哪怕心头还有无数的委屈与怨愤，哪怕心头还有无数的不解与难过。
他却都没在这时候表现出来。
目光痴痴望着她，心头悲戚，眼角的泪瞬间就酝酿而出，他唇动着，喃喃：“我喜欢你，我不后悔。”
诸嵘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他一双眼睛盯着言歌，眼底的光缓缓熄灭，可眼睛却没合上。他眼睛望着她，眼角还有泪意。
言歌缓缓伸手，指尖触在了他的眼角，那点泪意，被她指腹拭去：“我不会信你的话。”
她手覆在他眼上，帮他眼睛合拢：“不平等的关系中，没有信任可言。”
她躺在诸嵘身边，一动不动。
原本以为，会这样与诸嵘一起被埋到这山林里头。
但，令她意外的是，她被人救出去了。
救她的，不是别人，是司南。
言歌和诸嵘，每到一处旅游的地方，诸嵘都会与言歌一起自拍几张夫妻照发朋友圈显摆一番。
当然，诸嵘做这些，其实最想给显摆的人是司南。
司南知道他们去了九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