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厉峰开口之前，补充：“厉哥哥，我已经不习惯再等待。”
她说不习惯再等待，厉峰的心便在这一刻钝疼的无以复加。
他这一刻，甚至连对上她的勇气都没了。
所有的坚硬都变成了钝疼。
可他还是望着她，喉头滚动着，低声说：“言言，这一次相信我好不好，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厉哥哥，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值得崇拜值得佩服的人。这件事情，你不愿意我插手，我可以不问你，但我自己必须要查的。”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厉峰猛地捏住言歌的手，低沉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乞求的意味：“言言，你就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若是这一次我没能做到，到时候你再出手好不好。”
言歌摇头：“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责任。厉哥哥，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别劝我了，没用的。”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听他话的小娇娇了。
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可他从来没想到，她会如现在这般，执拗的令他觉得心疼。
他沉默着，久久没说话。
言歌抓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她听到身边的人说：“言言，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初没有去救你的事情?”
言歌头也不回，声音干脆利索：“从来没恨过，这并不怪你，厉哥哥，你如果有这种想法，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这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半点责任，你不应该内疚，也不应该自责。”
“那，那你听我一次好不好，言言，这一次听我的话……”
他这声音，是真的在哀求了。
言歌打断他：“厉哥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尊重我的决定和想法，我有这样的念头，为此愿意粉身碎骨，我有最坏的打算，从来都不是任性而为，哪怕我没有成功，但只要我做了，我就觉得，我死也可以释然。”
第1263章 厉少掌上娇
言歌眼睛盯着电视，声音还在继续说：“厉哥哥，人的死或轻或重，我觉得我因为这样的事而死，总比默默死在某条船里要强。”
她说这话，其实有些过分。
毕竟厉峰的心病就是没能救宿主。
果然，她这样一说，厉峰的脸上就彻底成了一种内疚的表情。
他呆呆坐在那里，等着言歌起身要倒点白开水喝的时候，他突然一站起身，紧张无比的望着言歌。
脸上那表情，就好似一个等着老师抽查考试的学生般忐忑。
他绷着声音问言歌：“你，你要去哪里?”
言歌一脸莫名其妙：“我口渴，到点水喝，厉哥哥你呢，喝什么?”
“白开水吗?”厉峰立刻大步走到了饮水机前：“我给你倒。”
他给言歌倒了一杯水。
手中的杯子还是陈言曾经买的一对情侣式瓷杯，但他那个杯子，很久以前就被妹妹给打碎了。
很多事情，好似早已忘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子他突然就想了起。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总是一脸信赖的望着他，她望着他的时候，眼里就像是望着整个全世界。
可后来，他辜负了她。
辜负了她的信任。
辜负了她对他的期盼。
“言言。”他终于下定决心，轻声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得听我的吩咐好不好?”
“我不会听你的吩咐，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力来做事情，我觉得你的话正确，我会听你的，反之，我不会听。抱歉厉哥哥，我不能给你这样的保证，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查，我是我父亲的女儿，事关我的亲人们，哪怕再艰难，我也会一点点的去查。”
厉峰望着她坚定的，一脸自信又傲气的神情，半晌没有说话。
言歌喝了水，却没坐在电视前。
她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厉峰走在她身后，轻声问：“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能不能在行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你去做什么，与我商量一下。”
言歌点头：“好。”
两个人于是坐在阳台上，厉峰说，言歌听，将陈家人出事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警局不是没有猜测过这是一起报复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