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本,是什么好良心?”米嘉忽然咄咄发问:“妈妈,是不是附和你的就是好,反对你的就是坏?”
谢慈溪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不相信我?”谢慈溪说:“虎毒不食子啊,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推你下去?”
米嘉当然想过,纯粹地恨她或是单纯要赶走她,都很缺乏逻辑上的支持。人在那样的情况里,只可能有两种情况,被人撞见了什么,或是拿她泄愤。
谢慈溪听得又好笑又好气,说:“我对你的关心是不够,可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况且把你推下去又能怎么样,不一定能灭口还要面临更重的指控,我傻吗?”
米嘉看着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两点,她才一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谢慈溪推她下楼的动机,她始终想不明白。
谢慈溪说:“既然你这么关心那天你坠楼的事,我就不妨告诉你,是你自己情绪失控跑到的楼梯边,我当时怕有危险要拉你回来,但你已经摔了下去,我怎么都追不上你。”
直到现在,谢慈溪对那天的事仍旧心有余悸,一个大活人滚下楼梯,凄厉的声音长久地环绕在家里,她在事情发生的很久之后都依旧会做噩梦。
“红妈那个老不死的,当时正好站在楼下,她看到我向你伸手,以为是我推了你,还急匆匆去报警,害得我被警察烦了好一段时间。”
谢慈溪冷哼哼:“这年头真是造谣一张纸,辟谣跑断腿,可惜当时就咱们三个在上面,你爸爸又去世了,不然拉他过来对峙,你要还能说出质疑的话,我就得给你一巴掌了。”
谢慈溪否认了推米嘉下楼,又如此信誓旦旦的,米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窝在沙发里想了好一会儿。
“那那天的监控呢?”米嘉说:“为什么那天的监控不约而同都坏了?”
提到这个,谢慈溪原本自若的表情顿了顿,说:“监控的事我不知道。”
可她满脸分明都写着知道,米嘉亦清楚这绝对会是她的授意,怎么可能这么巧,平时什么支根末节的小事都录了,却偏偏缺了争论当天的呢?
米嘉说:“那我们换个话题,妈妈,那天你回来,是为了要跟爸爸讨论什么呢?”
谢慈溪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我不用向你汇报吧?”
米嘉说:“是你们准备离婚的事情吧?”
谢慈溪一下盯紧她,说:“谁跟你说,我们是要准备离婚的?”
米嘉说:“你们感情这么差,你在外又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考虑到财产划分的问题,你们俩应该早就离婚了吧。”
谢慈溪把眼睛移开:“你想法挺多啊,就是没几个靠谱的。”
米嘉继续道:“这个你都要否认?爸爸当时新换了律师,也是为了更妥善地处理这件事。但你却觉得财产分割得不合心意,所以你们爆发了争吵。”
谢慈溪大声道:“胡说,你当编故事呢?”
米嘉说:“这时候我追了出来。既然你不承认是你推得我,那一定是我太过激动,所以我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
谢慈溪说:“不是我不承认,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米嘉接着道:“好的,我是怎么样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爸爸呢,爸爸的心脏病到底是自己发作的,还是因为你?”
谢慈溪一下跳起来,怒气冲冲地靠过来,一脸凶恶地抬起手。
季舜尧过来拦着谢慈溪,说:“妈,你冷静一点。”
谢慈溪红着眼睛看他:“冷静?你听听她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季舜尧说:“那你也不要动手,嘉嘉是在推理。”
“推理?”谢慈溪气得直笑:“她是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那么事实呢?”米嘉跟着站起来,说:“妈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那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你问心无愧的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谢慈溪咬了咬牙,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告诉你的,我说了,那天是你自己情绪失控,你爸爸的心脏病也是自己过分激动。”
米嘉说:“好,假设就是这样,但是我那时候脾气那么好,我怎么会突然就情绪失控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慈溪叹气:“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