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你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师父大人,这下没有人和你抢菜了。多好。”少年的声音冷冷的,如数九天的寒冰。
奇怪?今日这都是怎么了?
君儿是这样,倾儿也是这样。
刚进来时君儿还是有说有笑的,可看见倾儿就……
倾儿也是,从进门对视君儿的那一刻,清秀的脸上就结上冷霜。一向视形象为第一的倾儿竟然没有束上自己的头发,而是随意的披着。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难道是……这兄妹二人吵架了!
这二人都是这个样子,南荣长者自然也是没有兴趣吃饭。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向温顺的倾儿变得冷漠,让乖巧的君儿变得疏离?
不行,头脑越扯越乱,剪不断理还乱,最后怎么扯也扯不清了。
“哥哥,你可否看到妹妹放在桌上的丹青?”我怒气冲冲,阿彻的丹青还没有描完。阿彻又是喜欢穿绯衣再者要是传扬出去遭人误会的话就……
“呵,想不到你这些天足不出户就是为了这东西。真是看错你了。”少年的面色有些阴沉,语气很冰,若即若离。
“那是我的,还给我。还有,就算你是我哥哥,也没有权力进我的房间,拿我的东西。”我丝毫不让。
“是吗?这个男人,他是谁?”
“是谁你管的着吗?反正小妹绘的不是哥哥你。”
“好,长本事了。妹妹,我真是低估你了。那这些丹青你也不要了可好?”少年手指一闪,床底下暗格里的百余幅丹青都被吸了过去,随后在少年的手中化为灰烬。
这是我们冷战的第十日,胜利的一方始终是念倾。用我的话来说,根本就不像一个哥哥,而是一个有强权主义控制力强冷暴力倾向的封建式家长。
“你……”我一时气结,将四周的纱幔扯下,一套完整的流云飞袖在我手里妙笔生花。
“妹妹,你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经过哥哥指点,哥哥没有告诉过你……这等货色的流云飞袖对于一个有法力的人来说……是……不堪一击么?”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戏谑空灵。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你的亲妹妹而已,不是你囚禁的奴隶,我想怎么样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欢阿彻,我还要做他的新娘子。你若如此,就当没有我这妹妹好了。”
不出所料,少年的手有些颤抖。“冷战”一触即发。
☆、玖 半壶纱
“静心苑,小念君,你可要我一阵好找。怎么你这苑上的弄得跟老和尚似的?”掌事姐姐走了过来,“对了,南荣长者要我给你传达明日山中有祭祀大典,要做好准备。”
“祭祀大典?你帮我和南荣长者告个假,就说我不去了。”
“为什么?这可是天祭,是每一个飘渺峰弟子的光荣。”
“没理由。姐姐请回。”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小念君, 唉——”
砰——
回答掌事姐姐的只有关门的声音。
老和尚,我想我还不如老和尚呢,至少老和尚清心寡欲,常伴青灯古佛刻苦修行也有成佛的那一日。而我,除了和什么锁阳塔有关,是心锁的铸造人之外其余的都是遥遥无期。
我根本什么也不是。
世界留了半层纱给我,那我就安心隔帘看世界。就像煮茶,总留有半壶纱。
一年前,我与念倾的战斗,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一年后,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无疑也算是成功的。
香肩半露,衣衫半裸……我的酮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亏了阿彻留给我的双生花,才有机会逃脱。
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
哥哥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这样做提前注定了我永远孤独如此,永远寂寞如此的结局?嫁不出去,直至惨死,老死。
“君儿姑娘,在吗?”
“梦瑶姐姐……”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凝结成泪水,在同龄女孩面前哭了起来。
半响。
“梦瑶姐姐,我……对不起。给。”我拿出了一套罗沙裙递给梦瑶姐姐。
梦瑶姐姐是东里掌门的另一个弟子,与掌事姐姐不同。她们,一个柔情似水,说话柔声语,就是治愈创伤的良药;另一个是大大咧咧,简单粗暴,说话直来直去。我有些好奇,这样的两人怎么会成为要好的师姐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