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不该有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人只会糟践别人的真心!这样的人就是社会的蛀虫!”潘老师振振有词，就像是在做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霎那间转换情绪。
他用幽暗冰冷的视线紧盯安如夏和封祈年，“请你们拿出证据，再来列举我的罪行。”
凶手就在眼前，你却拿他没办法，是不是很可气?
安如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股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一定会有百密一疏的地方，只是他们还没注意到。
有一位老师路过，潘老师的表情瞬间温和，人畜无害，“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和二位交谈。”
“请封四少竭力保护安同学，千万不要让凶手有机可乘。”
封祈年凌厉嗜血的目光随时可以将潘老师千刀万剐。
就目前来说，宁誉那边还有问题，得再次审问宁誉才行。
……
宁誉再度被请到警局。
跟上次一样，同样的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听学长说你是千溪七中的毕业生，请问你知道潘余禾这位老师吗?”
安如夏拿了两瓶矿泉水坐到宁誉对面，顺手把其中一瓶给了宁誉。
宁誉微微欠身以表谢意，双手紧握矿泉水坐回位置上。
这次审讯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人太多会给宁誉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的紧张过于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你隐瞒了事情。既然你是白小柒的男朋友，肯定是喜欢她、爱她的，难道你就不想抓到杀害白小柒的凶手?”
从‘情’切入。
进入审讯室之前，学长将上次审问宁誉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她看了。
她发现宁誉前期很紧张，但一提到白小柒，整个人都变得很坚定。
看得出宁誉是真心喜欢白小柒的。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白小柒，你对她的接近是另有目的!”
宁誉闭口不谈，安如夏只有用他对白小柒的喜欢去激他。
“看来我说中了。”
宁誉并没有立即反驳。
他垂首紧握矿泉水瓶放在胸前，眼神里充满了紧张，紧张过后是坚定，“不是的!我喜欢小柒!我知道小柒是什么样的女生，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上她!我、我接近她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我是……”
眉头拧在了一起。
安如夏把自己的矿泉水打开递过去，“喝一口，缓缓再说。”
第三百七十二章百密必有一疏(2)
宁誉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矿泉水，拧紧瓶盖，紧紧握住瓶身有些无措地坐在凳子上。
“我确实是隐瞒了事情……”他垂首闷声道，“公寓不是我买的，给小柒的钱是有一个人定时打钱到我卡上，我是、我是受那个人所托去追求小柒，那个人替我包装出有钱人的外表，凡是跟钱有关的事，都是那个人在处理，我对小柒并不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是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才喜欢上了小柒。”
“你为什么要按对方的要求去行事?难道只是为了装个有钱人?”
让宁誉追求白小柒，定时给宁誉卡上打钱的人肯定是潘余禾。
白小柒贪财虚伪，一旦答应宁誉的追求，潘余禾对白小柒的厌恶只会加重，杀意也就更重。
“我、”如鲠在喉，宁誉犯难踌躇，眉头紧皱，一时半会儿难以舒展。
安如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宁誉的肩，缓缓道：“既然你是喜欢白小柒的，就希望你能为她抓到凶手，如果你掌握了凶手的线索，希望你能及时跟警方分享，还是说你有把柄在凶手手上，所以才不能跟警方说实话。”
把柄二字如雷一击。
宁誉浑身颤了一下，把矿泉水瓶握的更紧了。
他耷拉着脑袋，仓惶的视线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当年模特程菁被抢劫致死，警方怀疑上程菁的前男友潘余禾，而潘余禾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说是案发当时他在一对一辅导学生，这个学生就是你宁誉。”
安如夏唇角微扬，眸底清晰倒映出宁誉的变化。
“你当年做了伪证。”
宁誉的双肩发颤得厉害，双手已经把矿泉水瓶捏变形，声音微小且低沉，“……两年前我大四，潘余禾是我老师，案发当天，我带着学业上的问题去了他的办公室等他，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才匆匆赶回办公室，说是半路被熟人拉着聊天耽误了时间，一点也不像撒谎，他后续很流畅地帮我解决了学业上的问题，警方找到潘余禾，我也就自然而然为潘余禾做了不在场证明，我并不是特意作伪证，我是……最近才知道我当年做了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