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兰,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黎简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先前做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连小猫那样一个完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孩子都无法容忍,我就绝不会再放过你!”
“小简,你不要再闹了!”黎博轩终是开口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我派车去把她接回来就是了。你非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你贺阿姨拼命吗?”
黎简冷冷一笑,道:“既然是不相干的外人,那么我带她离开这里就是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想利用小猫来威胁我。”
说完,他眸色冰冷地从黎博轩身边走过,下楼出了门,径直去出库取车,连夜往西山疗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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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穿白大褂的男人再次来给夏璎打针的时候,夏璎很不配合。虽然不知道针管里究竟是什么,但每次打完针,夏璎都会睡上一整天,等再醒来的时候,便会忘了一些事情,甚至会产生一些幻觉。
夏璎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趁男人慌乱地时候从他的手里夺走了针管,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蓝色药水注入了男人的血管。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一张脸,很快便没了动静。
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夏璎漫无目的地逃着。
这里每层楼的楼梯口都设有一道推拉门,推拉门上上了链条锁,钥匙只有负责这层楼的主任医生那里才有。
黎博轩虽然没按贺敏兰的要求将夏璎送到精神病院去,但这里说好听是疗养院,其实跟精神病院也没什么两样。
夏璎无法上楼,也无法下去,只能顺着楼道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藏身地。
查房的护士发现夏璎不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白大褂身上的药性还没过去,护士喊了他半天,白大褂才恢复一点意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护士的搀扶下紧急叫了五六个人,分散开来寻找夏璎的踪迹。
西山疗养院很大,每层楼有很多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方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有些房间看起来像是很长时间都没住过人了,随手一摸,到处都是灰尘,甚至房间的灯都是坏的。偶尔碰到有人的房间,里面的人也是呆滞着一双眼,如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般,对夏璎的到来毫无反应。
医生护士手里拿着手电,义愤填膺地挨间搜寻着夏璎的踪迹。
一道道光束在楼道的墙壁上划出光影,夏璎只能随着那光影的移动,不断地转移躲藏的地点。
搜索一圈没有任何发现,随后六人便改变了策略,开始兵分两路,重新从楼道的两头向中间房间围拢。
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夏璎在黑暗往角落里缩了缩。
很不幸,她躲的这间房间的灯是完好的。
“啪”的一声,房间被照亮,为首的白大褂一眼就看到了夏璎的藏身地。
白大褂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将房间中央的那张床围起来。几人互换眼神,用手势默数了三个数,随后一起发力,将床整个掀翻了过来。
眼前突然大亮,夏璎知道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她向两侧看了看,想要寻找一个能够突破出去的漏洞,奈何对面的人将所有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对面的六个人围堵猎物般将夏璎围住,一个个张开着双臂,摆出随时向前扑的姿势。
白大褂一个眼神示意,几人齐齐上前上前,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夏璎拼命挣扎着,奈何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小,对几人的进攻根本招架不住。
胳膊和腿都被束缚住,夏璎眼睁睁看着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出来,凶神恶煞地想要朝她的嘴里灌。
夏璎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有束手无策的一天,怪只怪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一只即将被架上烤架的野兔,接受着对方一道道身为刀俎的愉悦审视,却又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主任,该怎么处置她?”一个长相看起来还算温和的护士死死按住夏璎的胳膊,朝白大褂问道:“需要继续注射镇定剂吗?”
白大褂阴测测一笑,“不,这丫头不喜欢镇定剂,我看不如给她喂药好了。”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药瓶,嘱咐道:“你们把她按好了,这丫头野的很,别让她再逃了。不然我们不好跟黎太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