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景煊不耐道:“行了,把药留下,你们都出去,本王亲自给她上药。”
“三哥,”景忻震惊地看向他,又看看躺在那里的夏璎,“你这是……”
“阿忻,带他们先出去。”景煊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第4章 女护卫
考虑到夏璎的伤势不能耽搁,景忻不再多说,带着管家和太医退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景煊坐在夏璎身旁,将她身子抬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上没有任何的迟疑,亦没有任何的扭捏,他神色淡漠,小心翼翼地将夏璎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褪到伤口以下,露出了她单薄的肩头来。
当黏在伤口处的衣服被剥离时,夏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疼痛地刺激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到景煊正垂眸摆弄着手中的药瓶,而自己却是褪了一半的衣衫躺在他的怀里。
夏璎从小接受训练,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没有任何接触,在她的眼里,这世上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至于男女之别,她并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的接触,她倒并没有什么在意的。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受伤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心疼。夏璎总是自个儿草草上些伤药便算了事,还从未有人这般替她细心上药。
即使现在的夏璎已不是原主,她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那种从悲凉到麻木的变化。
先前的残酷训练早就练就了她一颗冰冷如石的心,这突如其来的一点温暖,竟让她有些不适。
她勉强地动了动身子,涩然出声道:“王爷,这点伤属下自己医治就好,不敢劳烦王爷照顾。”
景煊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固定住,神色淡淡,语气亦是淡淡,“别动,等你能够抬得起胳膊,本王自然不会再亲自动手。”
她的肩膀很消瘦,肌肤莹白如雪,连着肩膀的锁骨深陷,与细长的脖颈形成一处诱人的弧度。只是那迷人锁骨下那一道狰狞的裂口处翻着红肉,看得人心疼。
景煊第一次意识到,一直站在自己身旁保护自己的,竟会是这样一副单薄的身子。
若是生在富贵人家,依她现在的年纪,应该还是个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任性撒娇的小姑娘吧,也或许是个被丈夫百般宠溺地娇娘子。
他微微皱了皱眉,停止了这莫名其妙的设想,打开手中的药瓶,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小心倒在夏璎的伤口处,听到夏璎无意识地“滋”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神色微动,却又很快隐了下去,低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上好了药,景煊又用纱布给夏璎包扎好,一切处理妥当,他将夏璎的衣服穿好,让她重新躺回塌上。
“这几日你先休息,等养好了伤,本王还有要事交给你办。”没等夏璎做出反应,景煊已站起了身,他的目光在夏璎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最后看了一眼,踱步出了书房门。
“三哥,怎么样了,血止住了吗?”见他出来,景忻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脸上的担心神色一览无余。
景煊用帕子擦着手上粘到的血渍,不急不慢道:“止住了。”
听他这样说,景忻轻轻舒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回了原处。
“今晚的行动出什么问题了吗?”景忻将帕子丢在地上,负手问道。
景忻抬手挠了挠头,抬起眼皮偷偷觑着景煊的脸色,脸上带了些愧疚,“三哥,这次行动失败,是我低估了赵青的能力,不关夏璎的事,你千万别怪她。”
景煊偏过头,低垂眼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阿忻,我并没有怪谁,你为何急于维护夏璎?”
“我……”景忻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神色闪躲着,耳根竟莫名红了起来,“我只是怕三哥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责怪夏璎。她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门外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模糊,夏璎只觉得浑身乏力,困意如猛兽般袭来,没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便拖着她进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夏璎撑着身子坐起身,扯动伤口的时候她闭了闭眼,却强忍着不发出声。脑子一片空白,她环视着自己的房间,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从景煊的书房回到这里的,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件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