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三页纸上,起码写了超过一百个人名。
秋秋不知道这些人名是用什么途径得到的,总之,这绝不会是一个轻松容易的过程。
拾儿把这名单交到了管卫的手上。
管卫要记住这些人名。也只需要看一眼。
他大步朝前走去,步伐不见得多快。然后他很快停在一个人的面前。
那人脸色惨白,几乎瘫在了椅子里头。
管卫身后的一个弟子上前一步:“于掌门,我们掌峰有事想请您后殿叙话。”
话说得十分有礼,但是只要稍留神下就能发现,这个人前后可能逃脱的退路都已经被不落痕迹的封死了。
那人嘴张了一下,可是却没发出声音。
眼前这个人一身杀气,威势压得人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最清楚。可是原来抱着随大流捡便宜的心理才应下的事。他没真打算做什么。她只是。他只是想着。如果鼓动他的那个人占了上风,而九峰成了砧上的肥肉,那他当然可以混在胜利者的队伍中分得一杯羹。如果九峰势大。那自己就什么都没做。反正自己也没留下什么把柄给人,只是口头上约定了一声。不会惹祸上身的……
于掌门的腿软的几乎无法支持他站起身来,两腿都在发颤。
他怕他跟这些人一走,从今往后世上就再没他这号人物了,而且不会有人给他出头,他那几个不安份的师弟只怕还要鼓掌相庆,认为他死得好,死的恰得其所。
于掌门不争气的哆嗦起来:“管,管掌峰,我真的没做什么……”
管卫根本就懒得与这样的说话,还是他身后的弟子出声:“于掌门,快走吧。”
不,不能跟他们走。通往后殿的殿门看起来乌黑一片,在于掌门看来那简直是一道鬼门关,只有进,绝没有出。
“我知道别的事,对你们肯定有用处。”他转过头,左右看了一眼,手准确无误的指着一个人:“是他,就是他来找我,是他鼓动我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只是虚应着他,根本没打算和他……”
被他指着的那人勃然大怒:“别胡扯!你干了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我和你有什么瓜葛?你这是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啊!”
这些人的心志和品性卑劣得简直刷新了秋秋的三观。还是修真之人,就凭这些人的心性,修个几百上千年能有什么进境?如此狭隘,丑陋,自私……
于掌门和刚才被他指认的那个人,一起都被拖出了大殿。
接着又有好几人被带了出去。
不是没有人打算来硬的,甚至还想夺门而逃。可是……
在管卫绝对的实力压制下,这些人的困兽之斗只是白费力气。
有个人甚至抽出剑冲着管卫而来,眨眼的功夫,他的剑就被凌空击飞,管卫都没有出手,他身后的几个弟子同时出剑,就象齐齐点燃的焰火,在空中划出流曳的光华。
出手的那个人身上的同时被数剑击穿,简直象是撞上了蛛网的飞虫一样,刚跃起的身躯重重的又摔了下去。旁边两名弟子一起出手,长索把这人捆了个结实,朝一边迅速的拖走。
这人还没断气,可是等着他的下场绝不比死路要强到哪儿去。
拾儿没有让人当场格杀,而把这些人都擒住,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经过这么一轮清洗,场中又有不少椅子空了下来。一开始还脸上露出忿忿不平之色的很多人,现在根本头都不敢抬起。
这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说得话就是真理。
他们中许多人抱着别样的心思而来,现在都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藏起来。
九峰自从数十年前的变故之后元气大伤,峰主与掌峰一职都空缺许久,很多人不免渐渐起了小觑之心,等听说现在九峰的峰主是个病弱的少年之后,更觉得九峰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他们八成觉得,现在这情形就象一个三岁孩子捧着奇珍异宝在闹市行走。
事实狠狠的迎头扇了他们一巴掌,把他们全从狂热之中给抽醒了。
九峰的峰主和掌峰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们这些人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可笑。
刚才摔碎玉盏之后的一团混乱中,不是没人想趁机离去,可是大殿中的阵法困得他们寸步难行,别说破门而出了,他们根本就没法接近殿门。其他的地方他们也琢磨了,长窗,天窗,甚至有人想打破墙壁,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