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听说男主是个坑_作者:慕疏(153)

2018-10-24 慕疏

  一只手从身后递来一块帕子,沈容染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却不敢回头,她怕身后是帝忱。

  那人叹道:“你何苦了?”

  沈容染接过帕子细心地将嘴角血迹擦完,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那人看着她,眼神又伤心又无奈,明明只隔着不到一条手臂的距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子隔着她万水千山的距离,远古洪荒的年头。

  “沅湘,我早就同你说过,若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我便会自己离开,不再打扰你,你又何必变个假的出来骗我。”

  沈容染最后吐出三个字,这也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对不起。”

  “值得吗?”

  沈容染把目光放远,看向正屋,里面她的爱人应当已经换好了她为他准备的红衣。“值得。”

  清茗突然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再见。”

  沈容染反反复复地朝他说着这三字,泪水一点一点的落下。“对不起对不起。”

  清茗抬手替她擦掉泪水,苦笑道:“你别哭,别哭。”

  目送着清茗离开,她低头看到雪地里落着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容染弯腰把红衣捡起,喃喃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厨房里守着一个丫鬟在看着帝忱的药,沈容染抬手将她打晕。

  把药端着放在地上,红狐狸出现在了地面。

  九尾红狐如今只有七尾,七条尾巴伤痕累累,遍布着伤痕。

  狐狸抬爪在最旁边伤痕最少的那条尾巴上滑过一道,血液落尽药碗里消融。

  “先生,喝药了。”

  “这药我都喝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停?”帝忱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已经她被外头的天气冻着了,也没折腾,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她拉上炕上,沈容染坐到了另外一边,和帝忱隔着一个小几。

  沈容染低头笑着说,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快了。”

  沈容染指着只放了一个药碗的小几说:“先生,你看那里。”

  帝忱低头凑近去看,沈容染也低头,两人的头碰在了一起。

  “什么?”帝忱抬头疑惑问她。

  “你再仔细看看。”

  帝忱又低头,头又和沈容染的撞在了一起。

  帝忱抬头看着,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有什么?”

  沈容染轻声说:“你再看看。”

  帝忱无法,再低头,又一次和沈容染的头撞在一起,这一次久久没有抬起。

  不拜天地,不拜高堂,我与你夫妻相对三拜,以全我此生情深似海。

  今宵我非那九尾红狐,祸国妖姬,你也非那紫宸大殿天族尊神。

  日后沧海桑田,愿你都记得我的模样。

  帝忱唤她,嗓子有点干涩。“沅湘。”

  沈容染率先抬起头,风轻云淡地拭去眼角的晶莹,笑着对帝忱说:“先生,我们该去吃团圆饭了。”

  帝忱起身站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我背你去。”

  “好。”喉头一紧,眼泪差点就夺眶了。圈住帝忱的脖子,伏在那宽阔地背上她还在哭了。

  凡间旧俗,新郎背新娘下花轿去喜堂拜堂。

  纵算是颠三倒四,礼仪不全,他们也走过了这一场婚嫁,不盼白首,只争朝夕。

  沈容染嗅着帝忱的发香,在心里祈愿,愿我走后的许多年,你都记得,曾有人逼着你拜了天地,诓着你夫妻三拜,记得有人曾那般害过你,也那般喜欢过你。

  一桌子的饭菜,两壶梅花酒,桌前红烛摇曳。

  杯酒下肚,帝忱慢慢倒了下去。

  沈容染从帝忱衣襟中拿走了他备好的大红包,又悄悄地将一个大红包压在旁边花瓶底下。

  “本来想陪你过完上元再走,可是我好像撑不到那一天了。”沈容染轻声说,手心出现一枚小小的镂空花灯,编着同心结。

  “笨蛋,这可不是野鸭子,是鸳鸯。”她蹲下将它系在帝忱腰间,摸了摸他的脸。

  “这一世还没有跳过舞给你看,可惜跳不动了。”

  将帝忱身上的黑斗篷脱下,紧紧地围在自己身上,借它挡住外头的寒风冰雪。

  这无多的时日,她还是一个人走走那些曾到过的地方吧。

  炮竹声声声作响,孩童的欢歌笑语传遍了整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