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越王晚间就到了,要请小姐设宴款待。”
“钟叔您去安排吧。不必担心。”沈容染宽慰了一番老人家,让他去准备照顾越王了。
兰釉凑到沈容染身边哭丧着一张脸说,“小姐,要是被越王知道了怎么办?”
沈容染看小丫头怕的紧,问,“越王他脾气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越王他喜怒无常,性情暴虐。”
喜怒无常?性情暴虐?
皇家娇宠大的,说实话都是如此,不把下人的命当命的,就是做的名不明显的事了。
私下里杀人的,在外的名声肯定好些,越王估计都不在乎。
哎。她还不知道越王叫什么。
沈容染问兰釉说,“越王的名讳是什么?”
兰釉说:“唐知越。”
晚间,阖府上下跪在门前迎接越王。
“起吧。”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沈容染被兰釉掺着起来,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越王,吓得心脏一跳。
是花灯节那夜的那个白衣公子。
这莫不是认出她了,来找麻烦了?
唐知越问她,“小姐便是此宅当家人?”
沈容染婉声答道,“回王爷,正是。”
“此地苏城,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唐知越笑着说,“小姐为何以白沙覆面?”
沈容染说,“回王爷话,草民脸上起了些东西,不能见风。加之偶感风寒,不能见风。”
唐知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加询问,看着态度还肯温和。
“小姐,本王敬你一杯。”
沈容染举杯,声音柔婉地说,“王爷请。”脸上却是冷淡地盯着唐知越,想知道他到底是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陪着唐知越吃完了这顿小宴,沈容染又亲自领着唐知越去了给他准备的小院,然后亲自去送巡抚大人。
“小姐,在下可否单独同你说两句。”
“大人这边请。”
巡抚大人说,“越王妃早逝,碍于王妃的身份,至少三年,王爷不会续弦。王府中还没有侧妃,小姐若被王爷看中,进府就是当家人。不知小姐愿不愿意认本官做义父,日后进府我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我爹打死你。
沈容染淡笑,“大人这些话说的未免太早了。大人又岂知越王一定会要我,又岂知我面纱之下,不是一张无盐之貌?”
“实不相瞒,小姐您眉宇之间与已故的越王妃有些许画像,今日越王一见你的画像就特别伤心。”
伤心?
难不成唐知越喜欢她?
不,这不可能。
巡抚大人说,“小姐,日后进了王府,你还是需要一个靠山,好好考虑我的话吧。”
沈容染点了点头。
“兰釉。”沈容染一进自己院子就把兰釉拉到房间,问,“如果越王知道我是谁?他会如何?”
兰釉恐怖地说,“会让他摆在祠堂内的王妃的牌位变成一座货真价实的。”
“他会不会引而不发?故意同我虚以委蛇?”
兰釉一脸看神经地表情看着她,好吧,她知道答案了。
兰釉小声说,“越王连皇上赐宴都敢说不合胃口。”
那还真是坦诚。
“我和越王熟吗?”
“越王自小在漠北军营长大,同小姐并不相熟。”
漠北军营?
这白净的样子,是做军师吧。
沈容染拍了拍软塌,要兰釉坐下,说,“你和我说说越王吧?”
“越王是圣上的第七子,已故的纯慧皇贵妃所出,外家是将门风家。越王三岁那年,钦天监算出他冲撞了当今圣上,圣上便将他送往漠北军营,随着风将军长大,年前同小姐议亲才回京。”
“越王在军营长大?不会武?”就算是跟木头,在军营呆了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一点吧。
兰釉点头,说,“越王先天不足,身体瘦弱,不宜学武。”
“知道了。”
沈容染泡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下,暂时把住在旁边院子的天潢贵胄抛到脑后。
天潢贵胄此时却没睡,对小厮说,“去把那写着宁湾喜恶的纸拿来给我瞧瞧。”
小厮依言把纸递给自家王爷,看着他笑得十分之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