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问我有没有记起你吗?”跟着秦时到了休息室,沐卿卿一边坐下一边说起来,“我现在记起来了。”
秦时刚坐下来就听到她这样说,一时之间诧异地盯着她:“你记起来了?”
沐卿卿这才把放在背包里的那一摞信件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这些是你写的吧?”
一看到那些信封都开始泛黄掉色的信件,秦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十几年了,她还留着这些信。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来了个形象大转变,就以为我想不起来你是谁,然后就可以一直调戏我了?”她原本一脸的严肃,突然开始调皮地笑了起来,“秦时,这十年你发生了啥,这变化……也忒大了点儿吧?”
秦时就知道等她想起来自己是谁的时候,肯定会笑话自己的,果不其然,她个性一向如此爽朗。
他尴尬地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摞信,那是他年少时所有的美好时光。
“我也是看到新闻,说你和纪衡结婚了,才找到你的。”他没有再打算隐瞒,自己就不打自招了。
“你直接告诉我你是谁多好啊,我也很乐意和老朋友叙旧的,就那样神神秘秘地让我负责广告策划案,让我很纳闷儿好不好。”说着,沐卿卿还不忘指责性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秦时什么狡辩的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对她道了声歉。
“其实那时候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来着,有那么个人一直喜欢着我,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不过就算是现在说那句‘谢谢’,应该也不迟吧?”被人喜欢着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她心里眼里只看得到沐阳,所以对别人根本不上心。
“现在还能听到你说声‘谢谢’,也算是奢侈了吧。”秦时笑道,笑容略有些苦涩,他把那些信又推回到她面前,“这些信,还是你留着吧,是我写给你的,我怎么能拿回来。”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纪衡结婚了,这些信我就算是拿回去,估计也留不了了。”哪怕是她想留着,纪衡肯定也不会肯的,她说的时候,脸上也有些抱歉,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了笑容,“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嘛,既然是朋友的委托,我会更加认真把你的广告策划写好的。那我先回去上班啦。”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可刚转身就听到秦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沐阳呢?你能忘掉他?”
他见证了他们两个人最甜蜜幸福的时光,可他也知道,沐阳是她心中的一个经久不能愈合的伤口。
沐卿卿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她的背影明显在听到他的话后怔住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她忘不掉的记忆。
“就这样嫁给了纪衡,你真的爱他?可是我不信,你忘不掉沐阳。”秦时站起来,不依不挠地追问。
“可他已经死了。”沐卿卿回头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泪水,她自己努力不去触碰那个伤口,可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有意无意地提起来?
秦时愣了一下,眉头微蹙,好似有些不太明白:“谁说他死了?不是移民了吗?”
秦时这话一说出来,沐卿卿也愣住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可整个人都木了:“你……你说什么?他明明已经死了,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当时山体滑坡,他把她推开后自己却被埋在了泥石流里,她受刺激昏倒后从醒院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医生护士,她的爸爸妈妈,包括他的妈妈,都跟她说他走了,没留住。他们甚至都没让她见到他最后一面。
“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当时沐阳被救出来后,经过抢救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来他母亲就带着他移民了。”秦时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了,他以为,他们那么腻人的爱情还是没能经受住考验,所以两个人分开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听到秦时的话,沐卿卿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像是所有的思维都停止了运转,所有的血液也都停止了流动了一般。
她只知道沐阳的母亲是因为失去儿子太过痛苦了所以决定移民,可是为什么她知道的事情跟别人知道的好像……不太一样?
“秦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沐阳……没死?”她不相信,那墓地里还有沐阳的墓碑,她每年都要去看他好几次,可现在他却告诉她,沐阳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