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不停,只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怎么了?”
“我好像很少关心你。”
四周太黑,难以视物,只感觉他顿了一下,随后听到一声轻笑,“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来那个了?”
唐苑心里的那点儿忧伤瞬间散了个尽,用力掐他虎口,“什么啊,才没有。”
孙晋阳把她带到身前,在她耳边小声说:“那你想想怎么补偿我。”
已经到了门前,孙晋阳掏出钥匙开门,先让她进去,随手关上,唐苑在一旁摸索着开灯,手刚触到开关,就被人拦腰抱起,惊呼出声。
孙晋阳笑说:“喊什么喊,小心邻居过来敲门。”
把她放在床边,顺手按亮书桌上的台灯,灯光暗淡,勉强看清彼此的面容。
唐苑忽眨着眼看他,竟觉得有些羞涩,慌忙低下头,头顶传来他的笑声,她又抬眼看去,郁闷地嘟囔着问:“你笑什么?”
“我觉得好笑啊,好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唇边挂着笑,抬手掐了掐她的脸,低头凑过去。
唐苑微微仰头,正好接住他的吻,两人浅浅的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孙晋阳伸手去解她牛仔裤的扣子,还没动作,唐苑骤然一惊,伸手去推他胸膛,“等一下,我没脱鞋呢。”
孙晋阳离开一些,借着微弱的灯光瞧她,怔愣了几秒,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说完五指攥住她的脚踝,另外一只手将鞋子脱下,不过几秒,她皙白的双脚已经坦露在空气中。
孙晋阳浅笑着问:“这下子好了吧。”
唐苑呆呆地点头。
直到两人赤诚相对,唐苑才覆在他耳边,带着哭腔说:“我怕疼。”
毕竟是初次,孙晋阳急切,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哑着嗓子安抚她,“乖,我轻点儿。”
结果就是,唐苑疼的厉害,哭得满脸泪水鼻涕,可怜兮兮地求他,孙晋阳无奈又心疼,只得草草结束,事后还花了好一阵儿安慰她。
……
阳光暖洋洋的午后,孙晋阳去公司上班。唐苑到楼下转了转,回去的时候见门口站着个陌生人,看着四十几岁,头发却已经花白,身上是最廉价的涤纶套装,污黑发亮。
唐苑走近,“您找谁?”
那人打量着她,“孙晋阳是还住这里吗?”
“您找他干什么?”
那人似是有难言之隐,踌躇了半天才开口,“我是他二叔,他爸这几年一直住在医院,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了,想着要不停了呼吸机,过来叫他见最后一面。”
唐苑惊讶地长大了嘴,“爸?”
“是啊,他爸成植物人十几年了,我们家原来还算富足,但为了维持他爸的生命,把能卖的都卖了,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唐苑听着他说的话,犹豫了半天,“叔叔,我能跟你过去看看吗?”
那人有些欣喜,咧嘴笑了下,“能去能去。”
路上,那人问:“你是阳阳媳妇吧?”
唐苑脸一红,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说:“我们还没结婚。”
“知道知道,是在谈朋友。”
出租车停在东郊一家老旧的医院前,唐苑跟着他走进去,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住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床上的人盖着白色的被子,身体干瘪,五官凹陷,要不是机器上显示着心跳,唐苑肯定以为这是死人。
听到旁边的人说:“他不是个好人,但这十几将近二十来年,他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半死不活,应该是得到惩罚了,我想着他死前还能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也算是无憾了。”
唐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从头讲述了这个故事,唐苑听完,脸上平静,眼睛却一片潮湿,声音有些冷,“那他也是活该。”
“是啊。”
离开的时候,唐苑把身上带的钱留下了,“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下次来的时候我多拿些给你。”
“我这不好要你的钱的。”
“收下吧,我的和孙晋阳的一样。”
孙晋阳刚进门,唐苑就走了过来,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你今天累吗?”
抬手摸摸她纤白的后颈,“还好,不是很忙,”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他深吸了几口气,“怎么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你生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