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还是他刚才出去时那副样子,坐在下铺的床沿边,只是嘴边多了支烟,见他回来,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
孙晋阳走到床边,把包裹的打开,里面塞了很多东西,他一样一样取出来,有牛肉干,糖果,还有衬衫,短袖……
他轻笑,唐苑这是帮他把家都搬过来了,上衣就有四五件,牛仔裤好几条,全都还带着塑料包装袋,一看就是新买的。
张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过来了,靠在床架上,正盯着他看,喃喃开口:“你妈给你寄的?”
“不是,我媳妇儿。”
张赫瘪嘴,一脸不屑,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夜色酒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红姐像往日一样坐在吧台里的高脚凳上,白细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不时放在唇边抿一口,身上是一件银色的低胸长裙,胸乳一大半露在外面。
吧台上的电话倏忽响起,但被音乐声覆盖,只有临近的几个人可以听得到,红姐微微侧目,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心中一悸,唤了侍应生来接电话。
侍应生很快放下了听筒,目光飘忽,不知该往哪儿看,声音呐呐:“是李哥,问你在没在,他一会儿要回来,”本来已经表述完全部的电话内容,可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李哥口气不太好,应该是在生气。”
红姐哼笑一声,端起玻璃杯,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跳下高脚凳,走上去,和侍应生贴紧,胸脯摩擦他的胸膛,手顺着他的腰滑到臀,胯部正好顶在他的腿间。
声音似鬼魅般摄人心魄,“谢谢你啊。”
然后转身,走进了员工通道里面的房间。
等她洗完澡,正在换衣服时,吱呀一声轻响,房门从外面推开了,男人没有片刻的停留,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她刚想开口,就被男人按在了浴室的镜子前,手臂从她腰间穿过,薄纱般的黑色内衣,转眼已被碎的粉碎,然后就是骤然闯入,干涩的很,撕裂般的疼痛。
她强忍着,媚眼带笑,“李哥,咱们去床上好不好?”
李哥哼笑一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让她面对着自己,脸色黑沉,冷声,“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随便就可以放人走是吧。”
软声说:“李哥,我错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摸清面前男人的脾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所以她明白,与其觉得屈辱,还不如顺着他去享受。
柔软的手灵活的像只小蛇,向后伸去,覆在浓密的毛发上,缓缓下移,指尖冰凉,慢慢揉捏。
男人浑身战栗,面色更深,把人翻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恨恨的说:“你就是欠.干。”
低头咬住她的唇,直到她哭喊着求饶,男人才勾唇一笑。
第二天一早,孙晋阳就爬了起来,洗漱过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张赫听到动静,探下身子看,“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在这里干了。”
“那你去哪儿?”
“工地吧。”
张赫从床上弹起来,发出剧烈声响,又惹来舍友的一顿数落,他恍若未闻,继续往身上套衣服。
孙晋阳:“你要干嘛?”
“和你一起走啊,一个人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还能做个伴,”他从床上爬下来,压低声音,“而且我以为在工地干过,有认识的人,咱们可以直接过去找他。”
孙晋阳瞥了瞥他,没言语,继续收着手边的东西,把唐苑寄的衣服仔细叠好装进包里。
张赫说的地方离这边不远,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四处都堆着沙子石子水泥,一群男人赤膊蹲在旁边,皮肤黑黝黝,裤脚挽高,正端着饭盒吃饭。
张赫找到工头,递给人家一支烟,谄笑着:“刘工,你看咱们这里还缺人吗?”
“你不是不干了吗,咋又回来了?”
张赫狗腿的打着打火机,帮他点烟。
“我这不是找了一圈嘛,还是咱们这里待遇最好,您再给我次机会。”
“那行吧,还是原来的活儿。”
张赫指了指身后的人,“您看,这是我兄弟,也想来咱们这里干。”
“来吧,反正最近也缺人,不过我们这里的活儿你也知道,一般人吃不消。”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