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管事回道:“那个没被抓的掌柜对我说了,前两天,小莲街发生了件奇人奇事。”
“什么样的奇人奇事?”
管事回道:“一个年轻后生,到严家铺子去买了一千刀纸,结果他们家没有这么多,姓严的就到外面去买,那曾想,回来后,自家的铺子竟被年轻后生装扮一新。”
“天下有这等好事?”江老爷冷笑。
管事说道:“所以我们在小街上的掌柜一直都很紧慎,从这小哥出手时,就觉得不对劲,站在人群中一直跟着大家起哄,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没想到这小哥的段数太高,竟请人喝酒,这酒一喝,什么状况都发生了,紧慎的三个掌柜有两个没喝酒,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喝酒的竟被抓了,喝酒装发酒疯的这个没被抓。”
江老爷叹道:“这段数果然高,竟从酒鬼的三言两语中,发现隔壁街异样,又抓了不喝酒的紧慎之人,厉害啊,厉害啊。”
管事问道:“老爷,我们现在该么办?”
“当然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
“不过……”江老爷沉吟,“去查查那个小哥是何人?”
“有人去查了,没查到。”管事回到。
“没查到也去查!”
“是,老爷!”
江老爷想想说道:“所有人都不要动作,就算手中有货,也不要担心,跟往常一样做生意。”
“是,老爷!”
管事走后,江六公子问道:“父亲,你说被抓的两个掌柜会说出来吗?”
江老爷不确的回道:“现在的太守曾是有名的酷吏,十之八九会说出来。”
“爹,那我们江家难道要露于人前了?”江六公子担心说道。
江老爷忧思深重:“露于人前怕是轻的。”
“爹,还有更重的?”
“爹怕这些竖子收了我们的家业去。”
江六公子大惊,“爹……”
江老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如果祖宗基业毁在我手里,我将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爹……”
“等消息吧!”江老爷对儿子说道。
休息过后的凌齐轩带着满腹心事去了北部大营,骑在自己的枣红大马上,头戴束发金冠,身穿窄腰箭袖军服,脚登军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好个清清朗朗的贵公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可是凌齐轩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人们欣赏的目光,看着越来越繁华的宣城,既有一种与荣有焉的自豪感,又在心灵深处,生出许多愁怅,他矛盾不已,微微抬头,任由思绪在春风中驰骋。
街道的另一头,郁离的马车缓缓而来,行在宣城温暖的三月里,当真是风如酥,花似海。十里桃花相映红,漫天飞着软绵绵的柳絮,美极了。
俊马清郎公子,缓缓而行的马车,他们在街道上相面而行,眼看着就要擦肩而行,突然,有人叫道:“凌将军……凌将军……”急切的声音,让凌齐轩急拉缰绳,高声回应,“什么事?”
“将军,有急事!”
来人并不说是谁有急事,凌齐轩懂了,这是不方便说,那不是夏宗泽便是林怡然,连忙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第一辆马车里的人揭帘看了看,勾嘴一笑,“居然进城就碰上了。”
第二辆里,明和坚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连忙掀开帘布,朝外面张了张,可惜前面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视线。“小姐,我好像听到凌公子的声音了?”
明和转头,激动的说道:“你也听到了是不是?”
“是啊,奴婢也听到了。”
“我们下马车。”明和对瓣儿说道:“你叫他们停车。”
“是,小姐!”
前面郁离听到明和要下马车的事,倒是没有反对,轻轻一笑,挥了一下,“让她们下车。”
“是,公子。”老妇人行礼回道,转身到第二辆车,说道:“小姐,你可以下车了。”
这说话功夫,前面的马儿早就飞驰而去,等明和主仆下了马车,那还有凌齐轩的影子,主仆在大街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轩哥哥呢,轩哥哥呢?”明和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