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满月当空,天上却有一丝丝淡淡的云彩,月光不能朗照;却是恰到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却也别有风味。
想到这里,夏宗泽又轻轻的咧开了嘴角,掀起衣袍,动作极其潇洒的上了马,抡起马鞭,叫道,“驾……驾……”
清冷的月光下,黑马白蹄、朗逸白衣,公子如幻,驾着马儿奔腾在月色中,带着喜悦奔腾而去。
跟随的三和一直注意着自家王爷,感觉从林家出来后,他显得相当不对劲,一直清冷不苟言笑的他,一直不停的偷偷乐着,大冷的天,马车也不坐,非要出来走走,走你就走吧,不是对着路面傻笑,就是对着天空的月亮傻笑,中邪了!难道林姑娘给王爷下了药?
三和真想着,王爷竟然上马走了,赶紧跳上马,勒起缰绳就跟了上去。
一切好像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都要离开佑福了,夏宗泽居然一直没再找自己,这不符合这厮的性格啊!
林怡然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幸还是不幸,难道这厮终于放手了?也罢,那就这样吧。
淡淡的释然中,夹着淡淡的失落,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她却没有想到过有一句话,短暂的小别,是为了更长久的厮守。
夏宗泽已经在悄悄酝酿,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黄家人联合的一众土豪劣绅最后被骆、方二人成功的瓦解。
黄老爷再次来找县太爷,可是连门都没有进,他踢着温家的大门,破门大骂,“姓温的,以前你拿了我多少银子,现在装正径了,狗娘养的,你给老子记着,老子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门内
温家管家看了看自家老爷,“老爷,怎么办,上衙的时辰到了”
温容成捋了捋自己胡须,轻轻说道,“无防!”
管家问道:“老爷,要不走后门?”
“无需,再等等!”
“好!”
佑福县城某茶楼内
柴老爷和管老爷两人坐在包间里喝茶,茶雾升腾,两张老脸在茶雾中时隐时现。
“柴大哥,佑福以后的布行老大怕是要换人了。”
柴老头轻笑一声,“想不到一个瘸子命这么大。”
管老爷说道:“怎么办,黄家没有搞倒他,怕是以后就没机会再搞他了。”
柴老爷想了想,“要是他们背后没人,这批布用完了,怕是不好再进货了,倒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管老爷说道:“我让人去查了,这瘸腿是京都吕家嫡次子,很有些本事的。”
柴老爷冷笑:“次子,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再说现在腿都瘸了,被家族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用,我不相信能翻出什么花样。”
管老爷说道,“我总是担心,我们俩家在佑福的地位不保。”
柴老爷眯了眯眼,“那就走着瞧,看看这瘸腿还能不能再有布。”
佑福县衙大狱
黄中利被关在大狱里已经五、六天了,除了第一天小吏例行公事记录了一些东西,一直没有人来找他,虽说温大人没让黄家走关系,可是大狱里的狱卒,什么品行都有,黄家人打通了这些人,花了些银子,让他舒舒服服的呆在里面,不仅没有罪犯的自觉,还带头欺负人。
在陶仁泉进大狱之前,他着实过了一段舒服日子。
可今天黄中利的日子不好过了,他被提到了刑事房,双手绑在了木架上,面前站着一个精瘦干瘪的老头,一脸寡相,他的腿不知觉的哆索了一下。
行刑小吏恭敬的站在陶仁泉身边,低头哈腰的问道,“陶大人,要不要行刑?”
陶仁泉盯着微胖的黄中利,说道,“我先问几句话,他要是如实回答,不用刑也可以。”
陶仁泉好像一个长辈,语气显得平实厚重,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让黄中利失去了开始看到他时本能的害怕与不安,原来这个老头也不过如此啊,刚瘪下去的气焰瞬间又上来了,得意的挑了挑眉,等等老头问话。
陶仁泉也不打机锋,直接问道,“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良家妇人,是何目的?”
黄中利无所谓的回道:“老子觉得她有几分姿色,想抢回家去做小妾。”
陶仁泉打着官腔说道:“律法有云,抢人妻者,徒两年,仗八十,可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