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怡然放下鸟笼,拿了些黍子给它,又扯了把茅草做了个窝给小狗,忙完后才去洗手吃饭。
林怡然边吃摊饼边说,“小弟,姐姐等一下还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林小河不安的抬起头,嘴里却说道,“不害怕——”
林怡然伸手摸了摸小弟的头,对他说,“小弟,姐姐这单生意做完,就有钱过冬了,整个冬天,我们都可以暖和的窝在这里,有吃有喝,好不好!”
“二姐,你真能干!”林小河笑了。
“吃吧!”林怡然笑笑,这孩子又伶俐又懂事,真好!
林小河抿了一下嘴,“那爹娘……”
林怡然抬眼,“二姐想过了冬天再去找,小弟你看行不行?”
林小河想了一下才点头,“好,我听二姐的!”
林怡然暗暗叹口气,不是她不出去找,而是害怕这个乱世,没头没头绪,搞不好自己和小弟都能身陷囫囵,不如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个冬天后再慢慢找,希望本尊父母不要怪她。
吃完收拾好后,马氏点了个气死灯,送他们二人出了门,马秃三接过气死灯,对自己婆娘说道,“赶紧进去吧!”
“早点回来!”
“知道了,罗嗦!”
林怡然对马氏说道,“马大嫂,小心,关好门。”
马氏点了点头。
林小河在出租屋内,听着二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直到听不见,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门栓,走到小狗跟前蹲下来,映着昏黄的油灯,看了看黄白小狗,自言自语说道,“二姐胆子比以前更大了……”
小狗两只眼圆溜溜的盯着他看,跟个孩子似的,又淘气又可爱。
“可是……好像还是现在的二姐更好,……”林小河傻傻的笑笑,“娘要是知道二姐胆大的更像男人了,会不会生气呀!”
小狗如孩子般发出了低低的啾鸣声,仿佛在回应林小河的话。
林小河跟他二姐一样,伸出摸了摸小狗的头,“也许,这样的二姐,能养活你。”
小狗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引得他咯咯直笑,黑夜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应城某酒楼
夏宗泽脱下平时的戎装,换上常服,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模样,褚凤章啧吧啧吧嘴说道,“三哥,你穿成这样,这是要去哪儿?”
“会会胡黑九!”
“什么地方?”
“翠红楼!”
褚凤章一脸嫌弃色,“怎么去这么破的地方,要去也去醉花楼。”
夏宗泽深深看了十五岁的褚凤章一眼,看得他心虚跳脚,“三哥,你别看我,你不也才过弱冠之龄。”
夏宗泽轻轻一笑,“听说你的志向是会遍天下红楼头牌?”
褚凤章凑到他身边,得意的挑眉:“怎么样,夏三哥,这人生过得快活吧!”
“快活!”夏宗泽一本正径的回道。
“哈哈,等一下我就去应县醉花楼会会头牌醉红樱去。”褚凤章肆意大笑,意气风发,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名门贵公子。
夏宗泽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四喜推门从外面进来,见褚凤章在,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
夏宗泽问:“什么事?”
四喜回道:“回公子,平国人去了翠红楼。”
夏宗泽双眼一紧,说:“想办法,让他们离开。”
“是!”四喜回完话后,快速离开了酒楼。
古老的应城,在黑夜寒露中慢慢睡去,清冷的天际,缀满了小星星,不时泛出清冷的幽光。大街小巷,灯笼零零散散的挂着,有酒肆、客栈,还有赌场、青楼窑子。
苏大易掩在夜幕下,看着林怡然提着鸟笼进了一家中等青楼,他抬头看了看青楼名号——翠红楼,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注意,也作嫖客样进了青楼。
等他进去时,林怡然已经被青楼的老鸨拥为上客了,叽叽喳喳给他介绍服伺的妓人。
二楼走廊,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人,警觉的从走廊一头走到另一头,半道上在某个包间门口停了,迅速看了一下里面,然后装着若无其事般走开了。
另一个包间,年轻家丁轻轻推门进来,拱手朝主位年轻人行礼,“公子,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