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祯说道:“边上的蒿草、野茅又多又密,如果有敌人来偷袭,很容易让他们藏身,让人割地十里。”
“是,将军!”
淡淡的暮色下,高高的茅草中,常国打探军情的斥情见宁国人居然开始割茅草,吓得连忙退了出去,把消息传给了身后的斥候,“赶紧回去告诉小将军!”
“是,知道了!”
左祯再次看了看防御工事,跳下高垛,去了军队最重的地方——辎重安放处。
辎重安放处,油布账蓬已经全部支起,周围层层把守,连一只鸟仿佛都飞不进,左祯还是说道,“郝将军何在?”
“卑职在——”
左祯问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郝将军行了一个军礼:“是,将军,这里是整个军队的命脉所在,粮在,我在,粮毁,我亡!”
左祯再次说道:“平原地段战例,我给你们讲过吧!”
“是,将军!”
“那们应当知道,无遮无挡的仗,谁先占得先机谁就赢,能懂吗?”
“在下明白。”
“那就好,”
左祯说道:“晚饭后,听我命令,对常县发起总攻,我希望你能牢固的守好辎重。”
“是,将军!”
一圈巡逻下来,当士兵开始端碗吃饭时,左祯仍在研究地图,任由饭菜放在手边冷掉了,一圈舆图看下来,他原来松懈的心不知不觉的紧起来,“我总感觉那里不对?”
参军问道:“将军那里不对?”
左祯悠悠的说道:“太平静了!”
参军回道:“将军,吴国大将桑甚和现在在通州,这里防备松散也属正常。”
左祯摇头,“我来此地的动静再不大,五万人马还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桑甚和不可能这么安静,事有反常即为妖。”
参军问道:“那晚饭后的攻城计划还变吗?”
左祯反问,“你觉得晚上攻城怎么样?”
参军说道,“将军……”
“但说无妨——”
参军回道:“是,将军,以卑职来看,今天晚上不适合攻城!”
左祯问道:“你们几个都商量过了?”
“是,将军!”
“那我考虑一下。”
“好的,将军!”
常县十里地之外的小村子,斥候把前方的消息带了进来,说道,“小将军,怎么办?”
桑敏俊皱眉:“没想到这个姓左的这么警醒,居然连茅草这样的小细节都被他注意到了……”
“小将军,这很不利于我们……”
桑敏俊伸手制止道,“赶紧让人改装攻击器械。”
“是,小将军!”
夜幕降临的常县内外,两国两位年轻的将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不动声色中已经过了第一招,左祯以敏锐的直觉险胜第一局。
宁国将军主营
参军问道:“将军,你还要攻城吗?”
左祯想了想回道:“对,通州城离这里四百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果常县破城,我怕援军能及时赶到。”
“将军的想法有道理。”
“我们是怕长途行军,将士们比较累,想休息一下,给他们缓冲的机会。”
“现在,从将军的分析来后,我们还是今天晚上发起攻城比较妥当,小半个下午的休整,应当还算可以。”
左祯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头盔,站在他手边的校尉伸手制止了他,“将军,你的晚餐还没有吃。”
左祯看向桌边的晚饭,却没并有动的意思。
“将军,你如果不吃饱,如何有力气指挥我们?”
左祯吐了口气,放下要拿起的头盔,端起碗来快速刨起饭。
十里地之外的小村子里
桑敏俊一边催促军卒改器械,一边焦急的看向常县城外,整个县城除了一些灯光,一片安静,安静的他心都在嗓子眼,为何还不攻城……为何……
常县邻城
水荡里,茅草屋前,桑甚和竖耳听着塘里的水声,希望小哨子船出现,可是静静的水面,什么也没有,他轻轻叹道,“这一拔宁军跟上一拔不同,果然是战神养出来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