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里,孙俏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他,孙孟璋没接,只说道:“你自己赚的自己留着便好。”
随后又认真询问她:“你的耳朵……”
孙俏眸清似水,凑近他低声道:“哥,我好像真能听骰子。”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项技能到底怎么来的,是这个身体自带的还是因她的穿越而借尸还魂所附带的,所以她准备先试探一下这位原身的兄长,看他知不知道。
“以前倒是没发现,”孙孟璋顿了顿,“不过阿妹你最近还是别太引人注意。”
“为什么?”之前出门走了一遭,孙俏心中其实有了答案,但还是开口问道。
孙孟璋语带忧虑:“因昨夜之事,今日好多人都在谈论你,所以……”
“哥,昨晚大夫真的说过你之前告诉糕铺老板娘的那句话吗?”孙俏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问道。
“……阿妹为何如此问?”
孙俏仔细盯着他突然有些变化的神情,抿唇不语。
昨夜她有意识以后,只听到大夫说让准备后事的话,睁眼睛时,其中一个大夫已经跨出门,另一个在旁边收拾药箱,无意抬头看了她一眼,顿时就被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只有这位兄长当场喜极而泣。
这让孙俏很疑惑。
“没什么,”孙俏轻摇着头,“就是奇怪既然大夫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今日还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传闻。”
“人云亦云而已,阿妹不必烦恼。”
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屋内只留孙俏一人,她坐在梳妆台前,握着手中的银子,看向镜中陌生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孙孟璋下了楼,将还围看在那行酒令桌边的一个矮个子伙计叫到了客栈后院无人的马厩边,拿出一串铜钱,“你走吧。”
矮个子伙计不敢置信地问道:“掌柜的,您这是……”
孙孟璋一向温和的面上此刻却没什么表情,语调毫无起伏:“你被辞退了。”
钱顺被这几个字说懵了,小心道:“如果掌柜有什么不满意小的的地方小的可以改,以后干活儿一定勤快。”
“昨夜二小姐的事,你与多少人说过,你自己心知肚明。”
钱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辩解道:“小的、小的没有啊。”
孙孟璋突然正言厉色:“昨夜大夫来诊治时,就只有你守在二小姐屋外,整个客栈的下人就你管不住那张嘴,你还敢狡辩?”
钱顺却依旧辩解道:“一定是那两个老大夫……”
他不想被辞退,因为在这里当伙计别提多安逸了,每月包吃包住,干的活儿也不多,工钱还与别处生意红火的客栈差不了多少,掌柜是个读书人,性子也一向温和,很少为难下人。
“我这地方不欢迎乱嚼舌根还不敢承认的人。”
孙孟璋将那串钱扔在他脚边,甩袖离开。
钱顺捡起地上的铜钱,起身有些愤恨地盯着孙孟璋离开的背影,往地上啜了口口水。
***
丹楹刻桷的屋内,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墨色长衫的男人来回踱步,愁眉紧锁,目光时不时往一扇紧闭的房门看去,口中念念有词:“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动静……”
直到屋内传出一阵声响,男人赶紧上前敲门,“主人,您感觉如何,属下可能进来?”
屋内的声响突然消失了,过了半晌,才传出一道声线极为慵懒的男声:“进来。”
男人推门而进,屋内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见自己的主人此刻正坐在镜前仔细端详,他不由大喜道:“恭喜主人神功大成。”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双更,闭门造车这么久,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虽然作者菌写得挺起劲儿<( ̄︶ ̄)>
☆、怪人
天上惨白的闪电划过,雷声轰隆轰隆巨响,天空仿佛被撕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孙俏此刻站在桥上,大雨未沾染上她一分,只是耳边不断有哭声传来,最让她奇怪的是这哭声竟比雷声还要清晰。
她寻着哭声的源头,走近桥边的栏杆往下看去,眼前这一幕让她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