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穿戴好衣物出来,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面色和唇色,已经恢复如常。
果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人,拿来当容器再合适不过。
到了酉时末,孙俏亲自打开自家云盛赌坊的大门,只见一个人影朝她斜斜倒来。
孙俏下意识抬手撑住了他,看清来人时,孙俏又收回手,任由他踉跄一步。
“姑娘,您真的不要我吗……”
门外数百双眼睛刷刷刷看过来,纷纷朝他们身上指指点点,孙俏隐约还听到什么负心薄幸之类的字眼……
登时将她雷得个里焦外嫩,她招呼着一旁似乎已经加入吃瓜群众的陈六大宝等人赶紧招呼客人,一把将门口这朵白莲花拉扯进赌坊后厨房,警告道:“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总之别再来赌坊门口扰清静,坏我名声,影响我生意。”
“我只是想报恩……”他声音细若蚊吟,长长的眼睫耷拉了下来。
孙俏差点就被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了,冷下心肠恶狠狠说道:“你这恩情我可无福消受,我告诉你,你今天……”
哐当一声,厨房门口传来一道不敢置信的声音:“二、二姑娘……你们这是……”
孙俏扭过头,只见张大娘眼睛微撑,脚边瓢盆散落在地,接连而来的还有几日不见的孙孟璋。
孙俏回头,见两人姿势似乎有些不对劲,眼前这蒙着面纱的男子背靠在墙上,一副退无可退的模样,而她一只手撑着他肩旁的墙,另一只手伸出根食指尖尖正指着他胸口,这暧昧的姿势,貌似好像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意识到这点,孙俏赶紧退后两步,只道今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大娘先看看那被逼得背抵在墙上的男子,再看了看一脸不自在的孙俏,默默蹲下自己微胖的身子,缓缓拾起地上瓢盆。
孙孟璋面色沉了沉,上前两步直拉过孙俏的手便往外面走,途中还戒备地看了眼那戴着面纱的男子。
张大娘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楼峥依旧背靠在墙上,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孙俏被人握住的手,美目微微眯成一条缝。
孙俏被孙孟璋拉至后厨外一棵无人的柳树下,直问道:“听人说你最近去风月楼招惹了一个小倌?”
果然。孙俏无语扶额,心道自己那些诡异的传闻里怕是又要多一桩风流债,果真人言可畏。
张大娘在一旁一脸紧张,生怕她小小年纪真的学那些女子逛花楼、养小倌。
“没有的事儿,外面那些人的话也能信得?”
“本是不信,但刚才你二人……”孙孟璋似乎觉着说不下去,一时住了口。
张大娘抱着瓢盆站在一旁殷殷看着,生怕她说出什么吓人的话,在她眼中,女子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孙俏大致与他们讲了一遍经过,孙孟璋越听眉头便越紧,最后叮嘱她道:“日后别再去那风月场所了,不该管的事也莫要多管,省得引火烧身,知道吗?”
张大娘也不住在一旁附和。
孙俏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面上却点点头。
正巧这时,那轻纱掩面的年轻男子缓步朝这边走来,孙孟璋见此,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快步上前,抬手便要去抓那人衣领子,不料却被人一个侧身灵活躲过,直往孙俏身后奔去。
“奴家好不容易赎了身,只为报那日恩情,就算给姑娘做牛做马亦不会有丝毫怨言。”
一个大男人站在一个只及他肩高的小姑娘身后寻求庇护,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孙俏觉着这男人花花肠子不少,放任他再这么闹下去对她影响也不好,不如放在身边监视来得妥当。
思及此,孙俏便让张大娘去柜台取来笔墨纸砚,她则坐在一旁的小石桌前,奋笔疾书,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一张纸便被她写得满满当当。
她吹了吹上面未干透的墨渍,端端正正放于石桌上,招呼身后最近作妖不断的男子来看。
见他略微诧异的目光,孙俏双手环胸,瞥着他道:“你不是要给我做牛做马么?喏,签了这卖身契,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补上,中秋节快乐呀~
☆、瑾月
日头已经完全西斜,用过晚饭的孙俏正在后厨门外散步消食,顺道指挥那新得来的奴隶挑水刷锅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