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稳住,脸凑上去便想要吻上那透粉的薄唇,就快要得逞时,却被一只手强行挡住,这只手五指渐渐成爪,力道渐涨。
刘箫只觉得自己一张脸的五官似乎就快被人捏碎,赶紧讨饶:“痛痛痛……顾绍,放手快放手。”
顾绍那双狐狸眼中早已暗藏杀机,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但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再加上此人身份特殊,暂时得留着,遂渐渐松开手。
“刘少爷,我记得我很早以前说过。”
刘箫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听他如是说着,突然想起第一次与此人共处一室时,他说过的话。
哪里都可以碰,就是不许碰脸,特别是嘴。
刘箫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觉得这次也是自己触犯了禁忌,险些坏了他规矩,自知理亏,遂连连向他认错,只盼着他那张冷如寒霜的脸能柔和些。
“我要的消息。”
经他提醒,刘箫才想起,极为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皇上与刑部尚书等人不日便会抵达嵘州城。”
顾绍面色一变,手抓住他的肩,“你从哪儿听来的?”
刘箫就知道这消息任谁听了都会惊掉下巴,所以对顾绍的反应也见怪不怪,回道:“刑部尚书之子与我相交甚笃。”
“他们因何而来,近来嵘州这些命案?”
“皇上的目的我是不清楚,至于那刑部尚书,不用猜也知道,毕竟他名声在外,这世上怕是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顾绍面色凝重。
刘箫见他如此模样,直问道:“那姓宋的女人真是被你搞死的?”
顾绍凉凉看了他一眼。
刘箫瞬间明了,心中虽有些膈应,却还是赶紧同他道:“你快些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我看这风月楼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时若被范绉查出来……也没人保得住你了。”
“逃?”顾绍意味深长地睨着他,“你助我?”
“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绍笑了,刘箫看着他的笑颜,想起一句诗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孙俏最近的日子过得三点一线,无甚新意。除了偶尔有一朵“白莲花”闲来无事在她眼前晃荡。
这日,孙俏正有雅兴,坐在院子里喝茶赏月,瑾月穿着一身白衣突然出现在她余光里,将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尽数洒在了衣襟上。
瑾月见此赶紧拿着一块手帕上前为其细细擦拭,手心却暗自运力查探。
孙俏觉着胸口一热,很快又恢复,遂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久了没与男人接触的正常反应。
“离我远些。”
瑾月被勒令到一旁,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孙俏最是受不得这一套,挥挥手将他赶走:“以后没我吩咐,别进内院。”
瑾月却一步未动,突然问她:“你很讨厌我?”
孙俏不知如何回答,只重新为自己沏上一盏茶,看着茶盏里起起伏伏的茶叶发神。
“这张脸……不好吗?”
瑾月有些忐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她宁愿看那些无聊的东西也不愿看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孙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抬头去细瞧他,真真是看一次被打击一次,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再这么下去,她可禁不住这美色诱惑。
孙俏煞有其事地说道:“若是我俩站一起,风头全被你抢了去,女人善妒你知道不知道?以后公众场合,记得离我远些。”
话音刚落,但见瑾月眸中一暗,像是蒙了层细灰,他伸手拔下头顶玉簪,三千青丝如墨散开。
孙俏上一刻还在欣赏他这月下美人之风姿,见他下一刻动作,吓得赶紧起身上前阻止。
“你这是做什么!”
踮脚抢下他手中玉簪,孙俏心底莫名有些生气,一时也不知在气什么。
但见他脸上已被划出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那张玉一般的脸颊滑出,像是开在雪中的红梅,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
“你既不喜欢,毁了它便是。”
听着他赌气的话,孙俏将手中玉簪摔在地上,瞪他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玉簪在地上一分为二,瑾月浑身一抖,眼眶渐红,满腹委屈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却这么不待见我,你知不知道那些奴才平日都怎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