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影脸色铁青,瞪着逝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清缘未做停留,径直离去了。不想清缘还未出门,正逢门外有人进来,清缘马上止步行礼,恭敬问安:“清缘见过义父。”
逝云和瞬影都看了过去,来人正是一身戎装的封黎,他一看到逝云便关心问道:“太子殿下是否无恙?”
瞬影见了封黎脸色就更不好了,逝云截然相反,神清气爽地说:“我没事,将军不必替我担忧。”他这般和颜悦色可不是因为封黎的到来,当然是因为清缘方才对瞬影的避之不及,心中暗爽不止。
随后进门的是狄旭,正好听到封黎在问逝云:“狄旭说殿下只许我一人进入月墟洞,玄武军一律止步在外,不知殿下是作何考量?”
狄旭马上在封黎后面给逝云使眼色,逝云很快接收到了,便说:“月墟洞毕竟是神族秘境,整个北境之中自然是将军你最有资格入内的。”
封黎没有就此多做纠结,而是急切地对逝云说:“天帝陛下究竟如何,劳烦太子殿下带我前去一看!”
狄旭还站在封黎后面使眼色,逝云自然是记得之前狄旭所说的话,迟疑着说:“父皇为我神族战死,因环境冰封遗体得以保存完好,并无异常。只是母后未到,瞻仰遗容一事不如到时再说。”
“殿下语出荒唐!”忠君爱主的封黎听了此番言语,不禁愤然直言道,“天帝陛下为我神族牺牲,困在此地九年之久,当务之急应是安置遗体入棺,直奔皇陵入土为安才是,为何非要天后奔波至此再折往皇陵。莫不是事有蹊跷!”
居然这么快就让他猜中了,逝云无言以对正在苦思接下来的措辞,不想封黎一刻都等不及了,转身就对一旁的清缘说:“天帝陛下遗体现在何处,即刻带我过去!”
清缘虽然知晓其中缘由,但是封黎的命令她不敢违抗,迟疑地望向门外,并未立即移步。封黎对清缘知之甚深,将她神情举止一看便知事情肯定是应了他的猜测,对清缘怒叱道:“还不带路!”
“是。”清缘唯唯诺诺,不敢再做迟疑,向门外走去。
不想狄旭忽然拦住封黎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何将军执意违逆!”
封黎心如明镜,马上反问:“方才那番话,究竟是太子殿下说的,还是某人别有用心教太子殿下说的?”
狄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稳稳拦在封黎面前,说:“兹事体大,必须由天后前来亲自定夺,那大殿之外我已置电为界,除两位皇子之外,无人可以入内。不如静待天后到来,再观其变!”
封黎克制着心中怒火,质问道:“为何如此?”
狄旭沉着答他:“未得天后允诺,不便言说。”
瞬影见这一帅一将发生争执,并不太在意,而是稳坐一旁看戏。
“狄旭,你好生荒谬,竟然拿从未到此的天后压我,”封黎大怒,将面前狄旭一指,“还不给我让开!”
狄旭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盛气凌人地回话:“这一扇门,我能给将军让行,但那大殿之门,谁若敢越界分毫,视为对天帝之大不敬,杀无赦!”
封黎与他相持不下,几近怒发冲冠:“狄旭,你好大的胆子!我乃北境统帅,你品阶尚不如我,竟敢如此发号施令,难怪只许我一人前来,你图谋不轨!”
“狄旭一片丹心,日月可昭,将军若是如此冥顽不灵、一意孤行,我今日便舍命相陪!”狄旭更是势焰可畏,不落下风,也许才是真正的紫电战将。
这两个人,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狠,再往下怕不是要打起来了。逝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两位别吵了,母后由中宫赶来不过数日行程,何必为了这几天时间要以命相搏呀!”
封黎看了逝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太子殿下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请勿妄言!”而后封黎又对准了狄旭,怒叱,“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休怪我持军令治你!”
狄旭态度空前强硬,回他:“无可奉告,只待天后前来定夺!”
封黎横眉怒目道:“好生狂妄,我这就与你一战!”
这一帅一将之间,马上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个个气势逼人,一触即发!
清缘知道封黎此言不虚,心中大乱,这两人在她心中都占着非凡的重量,若是当真动起手来,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