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掌中原来放着一块圆形的白玉镂空香囊,所系之红绳看上去格外鲜艳。
“我真笨,月墟洞的时候竟然没有找机会送给她。她之前的那个香囊已经没用了,若是当时再送一次,应该会收下的。”逝云依旧保持姿势静坐在远处,言语之中多有落寞之意。
御璟饶有兴致地看着逝云说:“自打清缘背着你出了月墟洞之后,你就时常这般魂不守舍,若是真叫你娶了羽枫……”
逝云长叹一声,颇为哀怨地看了御璟一眼,说:“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调侃我了,你得帮我想办法啊!但愿母后看了我的信后能改变主意。”
御璟站在逝云身旁,认真地说:“羽枫为什么也收到了先知请柬?”
逝云刻意回避说:“我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方才羽燔将军也说了,先知每次邀请入轮转宫的必然是命运交连之人。据说,当初天帝与天后也一同入过这轮转宫。所以,”御璟一本正经地推测道,“羽枫被选为太子妃恐怕不是偶然。”
逝云合起手掌将玉质香囊收于掌心,起身负气道:“你要是再给我添堵,我也就给你添添堵,这就去把共旻找来!”
逝云这火气少有的大,御璟歉然抬手服软,说:“好,这次算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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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清缘和姝蔓入了南落城后未作停歇,而是策马奔驰一路向南。
姝蔓回忆起方才入城的情况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南落城的守卫比以往更加森严了?”
“是呀,方才盘查许久都没有放行,若不是情非得已,真不愿意出示我玄武府令牌,”清缘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不太情愿地说,“如此一来,朱雀将军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入城了。”
姝蔓骑马紧随在旁,抬头见了一片星月,说:“姐姐,现在时候不早了,真要连夜拜见先知大人吗?”
清缘带着明显的顾虑说:“临行前义父不是说过了吗,逝云他们早我们一步出发。”
“诶?”姝蔓打趣道,“你想通了?这是要急着去见太子殿下?”
“我是急着办完事之后打道回府!”清缘暗怀心事,“就是不想在此多做逗留。”
姝蔓不由觉得可惜,问:“姐姐,你真不打算理太子殿下了?”
“姝蔓,你好好想想,这一去轮转宫,义父多年以来苦心为我们隐藏的身份说不定就瞒不住了。”清缘未想作答,而是反问,“到时候若是被御璟大人知道你是月墟洞唯二的继承者,他会怎样待你?”
“姐姐,你老是这么扫兴。”姝蔓皱了皱眉,很快就畅然明快地说,“说不定这次先知大人会再挑选一批新的门徒呢?我可不要像你那般想那么多自寻烦恼,大不了求先知将我逐出月墟洞,断了掌纹中的月墟印记。”
清缘肃然看她,说:“姝蔓,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恐怕是同御璟大人背道而驰了。”
姝蔓不服气地说:“你又不是御璟大人,你怎么知道!”
清缘细细道来:“御璟大人当初为何会继承他师父金玉战将之称号?就是因为重名节甚于生命,你这么做无异于背叛月墟洞。”
“当初又不是我自己想进月墟洞的,是先知选了我,”姝蔓不服气地甩了甩手中缰绳,身下的马蹄声不由更急了些,“谁知道我初次受印之前不是被强迫的!”
清缘稍落于其身后,继续说:“你可曾想过如果每个继承者都如你一般任意妄为的话,天玦界早就岌岌可危了……”
“不听了、不听了,”姝蔓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清缘,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随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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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各怀心事,一路行至城南,发现城门紧闭,纵使是出示北宫玄武府的令牌也无济于事。
戍卫站在高耸的城门上喊话:“都已经说过了,城门已关,改日再来!况且这里是南宫朱雀府的管辖范围,你拿北宫玄武府的令牌有什么用,还不速速退去!”
清缘不得已拿出了先知请柬,对着城楼高举说道:“我们可是奉命前来,这样也不能放行吗?”
城墙上士兵再次厉声相喝:“奉我南宫朱雀府军令,通行轮转宫处城门每到亥时关闭,卯时开启,无需多言,再有惊扰,军令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