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这才安心地点点头,说:“是关于你我婚事的事情。”
羽枫看着逝云忽然睁大了眼睛,她这会儿定是被吓到了。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讨厌你!”逝云生怕伤了羽枫,急忙解释说,“我也不在意与你相遇之初的那些磕磕碰碰,只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有了心上人,而在有心上人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你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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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瞬影和秦如才姗姗来迟,此时的空中平台上,他人早已离去,唯有先知在此等候多时。
先知施礼道:“见过两位殿下。”
虽然是双生子,但瞬影和秦如两人明眼一看就十分不和。
瞬影直截了当地对先知说:“有话快说,不要浪费时间。”
先知不卑不亢地答了他一句:“无话可说,这就不耽误腾王殿下了。”
这般对答,让瞬影有了一种被平白无故戏耍之后的厌恶感,“你说什么?”
先知微微侧身,伸手将瞬影的视线引向后方宫门,道:“直行至轮转宫中心便是镜花厅,殿下可在厅内稍候,待我与公主交谈结束,自会送诸位离宫。”
瞬影却有了火气,质问道:“你大老远的叫我过来,却无话可说?”
先知颔首欠身,淡定自若地说:“殿下若与我无话可说,我自与殿下无话可说,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岂有此理!”瞬影狠狠地瞪了先知一眼,大为恼火,碍于秦如在此,并未动粗,只是拂袖而去。
“殿下息怒,请容微臣为殿下引路谢罪。”先知说话时,瞬影并不搭理,但先知并不介意,扬手一挥,一条银练自袖口直直飞出,经过瞬影头顶,轻盈平整地一掠而过。
瞬影被吸引抬头时,恰好看到那银色飞练上有浮光显现,竟然是一行字迹,他看得有些痴了,居然不由自主地跟着把看到的字念了出来:“一瞋能摧毁,千劫所集施,供养善逝等,一切诸善行。”
瞬影离开后,便只剩下先知和秦如两人面对面了,秦如给了先知一个乖巧可人的笑容,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不知先知留我,有何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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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逝云如何解释、如何保证,羽枫还是摇头,不肯答应。
羽枫惨笑中带着哭腔,哀怨地对逝云说:“家父生平战功赫赫,一旦战死沙场,天家就立即退婚,殿下行事未免太欠考虑了!此事一旦昭告天下,无论您作何解释,天下必有非议。到时候,这南落城的百姓们会作何想;整个南境的朱雀军又会作何想?殿下此举,会将我羽氏一族的声誉置于何地;而后,再将整个皇族的信誉置于何地?”
逝云虽然为难,但依旧极力劝说:“可是结为夫妻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全凭两情相悦,怎么能如你这般利弊算计?”
羽枫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正是因为我喜欢殿下,所以才会如此为您算计周全!”
逝云这才发现,羽枫直视自己的目光竟然如此逼人,那是因为理所应当的喜欢,所以才能如此毫无顾忌地表达心中所想。
他愣了愣,好似做错了事一般有些愧疚地说:“可是,我喜欢的清缘,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她一个人,所以我也只能娶她一人,对不起……”
“如果她死了呢?”羽枫带着一股屈辱的怒气,忽然就问了逝云这样一个可怕的问题。
逝云从未想过要将清缘和死亡联系在一起思考,面对着羽枫的问题,逝云十分诧异,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面对逝云怀疑的眼神,羽枫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太过失态,态度就渐渐缓和了下来,退让道:“如若不然,殿下亦可娶她为妃,将来,我愿与她平起平坐,绝无怨言、绝不生事。”
“不行,我绝不能如此负她!”逝云断然拒绝,“今生今世,既然我所爱之人只有一个,那么,无论是将来的太子妃还是天后,都只能是她一人。”
“殿下说不能负她?”羽枫幽怨地看着逝云,痛心疾首地问,“那我呢?”
逝云的态度逐渐强硬起来,言辞凿凿:“羽枫,你不要再如此固执了。你我不过相处数日,并不互相了解、并未共患难同生死,我和清缘之间的感情,你是不会了解的。我并非是你良人,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多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