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蔓无辜地指着逝云说:“义父,他是个逃犯。”
封黎怒目圆睁怒斥道:“闭嘴!”
逝云很随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积灰,毫不在意地说:“将军息怒,我跟她闹着玩的,无伤大雅。”
封黎将这残破的街面一扫而过,更加生气了,对姝蔓吼道:“跪下!”
姝蔓不但不跪,反而十分委屈地问:“义父,为什么呀?”
清缘心如明镜却无法当众说清,马上拉着姝蔓跟她一起跪了下来。逝云连忙摆手阻止:“将军,这是何必呢!”
封黎却毕恭毕敬地施礼道:“微臣教女无方,请太子殿下处罚!”
“什么?”姝蔓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傻掉了,唯有无辜地看着她的姐姐,终于明白了方才种种阻拦背后的用意。
清缘无可奈何地看着姝蔓,应声叹息。余下众人当场跪地而拜,唯有一旁的瞬影独异于人,神色桀骜好似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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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顺势进了北宫玄武府花厅之后入了上座,封黎站在一旁,而那姐妹俩就一直跪在厅内没起来过,姝蔓的神色自是惶恐不安,完全不敢抬头多看封黎一眼。瞬影一声不吭,看着清缘若有所思,逝云的目光却落在封黎将军的身上。
逝云好声好气地对封黎说:“将军请坐。”
封黎笔直地站在一旁说:“罪臣不敢。”
逝云就当是听了个玩笑似的,随和地对封黎说:“这都是误会,快叫她们别跪了,都怪御璟他没有把话说清楚。”
玄武将军却面色冷然道:“我北宫玄武府赏罚分明,太子殿下无需多言。”
这么一说,逝云自然就闭了嘴,正想找其他话题的时候,玄武将军已经盯住了瞬影,问:“不知两位殿下何故来此?”
逝云看了瞬影一眼,略显急促地抢在他前面把话给答了:“没什么,闲逛而已。”
封黎面露不悦,肃然道:“成何体统。天后早有懿旨,腾王殿下不得随意离开封地!”
瞬影听到这话时面生怒容,目光凌然直逼封黎,逝云注意到旁边的瞬影的神色,又急切地抢在瞬影开口之前笑着说:“我跟母后打过招呼了,这次是她特意准我来看瞬影的,都怪御璟,方向感不好,半路跟我走散了!”
封黎却十分笃定地说:“可是御璟发过来的羽檄不是这么说的。”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什么话都不说清楚,”逝云不想在此问题上过多纠缠,从座椅上起身说,“不说了、不说了,我累了想休息,散了吧!将军你先去忙。”
“好,送两位殿下去休息,”封黎将侍者招来,同时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两个人,话里透着股狠劲说,“我这就来忙我自己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动的姝蔓忽然颤了一下,一看就是给吓的,这么一来逝云就不愿意走了:“你这是做什么!”
封黎十分坚决地说:“此乃北宫玄武府内事,请太子殿下回避!”
逝云看这阵仗不是开玩笑的样子,立刻没了去意,马上又坐了回去说:“不行,我要旁听。”
瞬影忽然冷笑起来,嘲讽道:“是呀,一路上打情骂俏还没玩够,舍不得她。”
此话一出,一直低着脑袋跪在地上的清缘忽然惶恐抬头,本欲辩解什么,发现玄武将军听了这话后眼神凌厉地瞪向自己,便马上又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句。
“胡说什么呢!”见到清缘也给吓得不轻,逝云一下子急了,盯着瞬影一个劲地使眼色。
瞬影倨傲至极,看都不看逝云一眼,起身向外走去,末了还给逝云来了一句:“那还赖着不走?”
封黎将军憋着火气,当着逝云的面没发出来,逝云十分担心清缘和姝蔓接下来会怎样,但是瞬影都把话说成那样没了退路,只得担忧地看了清缘一眼,身不由己地跟着瞬影一起出去了。
封黎将军这才在厅内坐下,瞪着跪在堂下的两姐妹,气得狠狠把桌子一拍,桌面茶具随之哐当作响,姝蔓颤得更厉害了。
☆、斗智
兄弟俩一出了大厅,身后马上有人关上了大门,前方有侍者带路,恭恭敬敬地伸手引路道:“两位殿下这边请。”
两人随侍者而行,逝云回望了两眼才压低声音对瞬影说:“你跟我斗气别把别人也拖下水呀,清缘本来就回来晚了,你这不是害她在封黎那边下不来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