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训练场就是一排长长的屋子,跟训练场齐平,谢清桐这会走得很是累了。
看到房子她心想总算是到了,结果这屋子不过是一个过厅,再走过抄手游廊,接着穿过一个厅堂,一眼看见正中间长方形石块屏风,绕过屏风才看到有人走动。
这屏风并不是她梦里那个蛇形的图案,就是普通的山水画加题字。
谢清桐上前叫住一个穿浅杏裙衫女子。年纪大约十五左右,梳着双挂式发型,椭圆形脸,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谢清桐想说一声美女你好,想了一秒钟觉得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姑娘,打扰了。请问您这主事的人住哪里?”
杏衫女子微低着头:“小姐,请随我来我。”
就在这姑娘一转身的时候,谢清桐看见了这姑娘脸上的不屑。她拿镜子偷偷照了一下,居然是棵树。
一棵树摇头晃脑,袅娜娉婷地走在她前面,谢清桐噗嗤一声,赶紧捂住了嘴,低着头。
“杏儿,杏儿,你去哪儿?”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清桐一打量,长得真叫一个好看,搁她们那地,当个明星是绰绰有余,也就17.8岁的模样。
“见过胡越大人。”叫杏儿的女子双手放在左侧,行了个礼。
原来是个男的???肤白腿长,削肩窄腰,一双狐狸眼勾人魂魄,眼角带春。
谢清桐立即脑补了一出大戏。
胡越咧嘴一笑:“杏儿,叫什么大人?叫我名就可,这儿没外人。”
没外人?难道看不见我?
胡越一板脸:“我非但能看见你,亦能知你心之所想?”
这就是对同志是春天般温暖,对她这个外人是冬天暴雪?
呵,男人,两幅面孔。
谢清桐悄悄移过镜子,原来胡越是只老狐狸啊。
看着一只狐狸围在一棵树旁边献殷勤,谢清桐把自己憋得直发抖。
杏儿还是眼观鼻鼻观心:“胡大人,我带这位姑娘去见公子。”
胡越喔了一声,眼神冰冷:“这过去路程远,我给你安排马车。”
胡越也不等这叫杏儿的姑娘拒绝,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了一辆马车,一匹马的。
杏儿拿着纱巾捂着嘴一笑,轻轻往上一纵,人已经飞身上马。
谢清桐无奈爬上了马车,马车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一路走了好一会,杏儿姑娘敲了敲马车木窗:“姑娘,到了。”
谢清桐爬下马车,没忍住回头看看这马车会怎么变没的。
结果马是马没错,车却是一条四角蛇,嘴巴张得像天河,肚子鼓得跟个口袋一样,感情自己刚才一直在蛇肚子里?
谢清桐吓得脸色发白,还是自己太轻敌了。
想起刚才杏儿偷笑,谢清桐顿时明白,她们都在合起伙来戏耍自己呢。
谢清桐也不说破,反正说破也没用,她们武力值这么高,还会什么读心术,搞不赢搞不赢。
穿过一条长长雕花走廊,远远看见一个鹅黄女子,和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站在门口。
“小杓姐姐,柳信大人好。”杏儿又微微蹲了蹲。
小勺?小苕?怎么会叫这个名?
小杓姑娘走了过来,拦下她们:“公子正有事。”
并不理会谢清桐。
谢清桐感觉得到,她们对她都充满了敌意,包括刚才看到的胡越杏儿,现在的柳信小杓。
谢清桐只好再次扮演一个哑巴,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又用了镜子,原来那姑娘是叫小杓,一种鸟,这会正扑棱着翅膀。
柳信却是一条青蛇。
屋里始终没有动静,谢清桐腿都站麻了,一屁股坐在回廊栏台上。
又等了好久,柳信进去了。
谢清桐赶紧站好,整理一下衣服。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信才回。
这回柳信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了个老头。
这老头是他家公子?
门口的小杓和杏儿姑娘连眼皮子都没抬,微蹲行了个礼,肯定不是了。
管家?
那老头拱手跟柳信告辞。
那就是客人了。
这老人经过谢清桐身边,看了她一眼,眼神阴鸷,谢清桐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心里有些发凉发冷,就跟被大蛇缠住了。
突然脖子上的那个小挂坠热热的,发出一丝红光。
那老头“咦”了一声,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