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主让逍遥先团成一团,用嘴咬着自己尾巴,然后楚庄主张开嘴叼住逍遥,往自己尾巴上一放,继而将尾巴一部分搭在树上,蛇尾在树干上绕了一圈,尾尖勾着逍遥以防他掉了下去。
楚庄主蛇身竖起,穿过院里几个树叉,到了末端,把头颈部分低了下来,趴在地上,树叉之间的部分弓了起来或者凹了下去,错落有致。
楚庄主松掉尾尖,用尾尖轻轻推了逍遥一把,团成一团的逍遥像个球一般,滴溜溜的拐着弯顺着他哥哥的背滑了过来。
快到蛇头时,楚庄主轻轻仰起头,扭过脖子,张口接住了逍遥,吐了出来,把他放在了地上。
逍遥玩得兴起,又如此往返耍了几次,累得躺在地上,乐得直打滚。
大蛇嗖的一下幻化成人形,身影高大挺拔,着一身银色云海纹直裾,黑色红边披风。
捞起躺在地上乐得打滚的逍遥,人的影子弱得快要看不见了。
楚庄主让他幻化成蛇的模样盘在自己胸口。
小杓又踢了柳信一脚,小声嘀咕:“你等着公子来请?”
柳信摸着头嘿嘿嘿笑,正想开口,院里传来了一声:“可是柳信来了?”
柳信咣一声推开门:“是,是,公子。”
院里人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屋。
柳信连忙跟上。
“公子,这是梁大河梁长老送来的,他在前厅侯着。”柳信递上一个檀木盒,打开盒盖。
一枝上好的灵芝,外加一块上等的好玉。
男人没有回应,抬手一挥,灵芝已被炖好,喂了逍遥喝下。
半刻,逍遥又幻化成人形。
玉扔给了柳信,示意他自己拿了随意处理。
男人说了一句:“去吧。”
半个时辰后,柳信又折了回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穿大红长袍的老头,獐头鼠目,勾着腰,眼珠子到处乱看。
“瑾瑜贤侄最近可好啊?”刚进院子,这老头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声音尖锐又细,就跟指甲刮过黑板一样,让人心里无端烦躁发毛。
“梁长老近来可好啊?”屋内的男子朗声应了一句,并未见人影出来。
“劳楚谷主挂心,老朽还好,还好。”这梁大河也不见计较,索性改了称呼,看来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一进屋,楚瑾瑜打着哈哈,整理了一下衣服,客气地将梁大河迎了上座:“梁长老,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梁大河谄媚陪着笑,拱了拱手,也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楚庄主客气了。”
柳信锁着眉头,很快沏了茶来。
然后影子般的站到了门外,不动声色。
梁大河一个劲夸着茶好,不提正事。
楚瑾瑜端坐在主位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窥不见一星半点的其他。
过了好大一会,梁大河像才见着逍遥一般:“哎呀,有日子没见,小公子越发俊俏了啊,气色也越发好了。”
楚瑾瑜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正欲回话。
就见方才撑着脑袋打瞌睡的楚逍遥睁开了眼睛,眉毛扬了扬,站了起来,轻轻一纵,人坐在了桌上,晃荡着两条腿:“多谢老先生记挂。这正是因我吃多了千年蛇胆百年蛇心诸如此类的,我才恢复得如此好。”
说完,逍遥噔的跳了下来,站在梁大河跟前,回头冲他哥哥一笑:“哥哥,看样子,这老先生有个一千五百多年了,应该比那些什么千年八百年的强很多吧?”
若不听他说这番话,单单看他笑得那般春暖花开,旁人心里恐怕要跟喝了蜜似的吧。
梁大河不由得往后一瘫,心里嘀咕:“这两都是不好对付的主。早就听说这楚庄主不受人拿捏,性情乖张,行事险为先,当年那一战已经是名动天下,这几年不见他动静,想来自己是忘记了老虎打盹他也是老虎。没想到大的不好对付,小的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今儿不会走不出去了吧!”
楚瑾瑜嗤了一声笑了:“逍遥,你又调皮了,不可吓唬人。梁长老,幼弟顽劣,您多担待。”
梁大河皮这人长得也是一言难尽:绿豆眼,塌鼻子,爆黄牙,山羊胡,瘦削的马脸,这一笑,脸更恐怖了。但据闻梁大河自 认为这是美男子标准,审美很有问题啊。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干笑着:“无妨,无妨。逍遥公子聪慧无双,以后必定出类拔萃,池中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