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像是撒娇赌气,我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离开,耗在水牢边,定神对着白轻轻道:“你把我与他关在一起吧。”
“不可!”阮飞尘面色一变,正色道:“两个人被关起来只有等歇菜了。”毫不避讳。
“白某早就说过了,只要交出白鹿角,就放阮公子出来...”白轻轻面色不悦皱起眉头:“休要动什么歪脑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们最好还是老实点,尤其是阮公子。”
“小池姑娘,你当真不知道那白鹿角在何处?”白轻轻审视着我二人的面色,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
“我知道!”“她不知道!”
我与阮飞尘同时脱口而出。
白轻轻看了我一眼:“你还是待着比较好,这样我才放心,如果你们改变主意,想重获自由,就喊牢头请我来。”
心里有些安定。
阮飞尘无视我脸上仅存的一点侥幸和喜悦:“关小池,我不需要你陪我...你很麻烦你知道吗,你待在这里我会分心,托我后腿!”顿了顿,“而且你和此事什么关系,我不想连累他人。”
我翻了个白眼,想激将法赶我走,不管用,我现在就是出去也无处安身,既然是你把我带来的,你就要负责到底!
“现在嫌我麻烦了,当初死皮赖脸跟着我的时候怎么不麻烦?”
“关小池,我是认真地。”阮飞尘收起柔光,面容冷却:“白轻轻,关小池不过是我同元潇换取白鹿角的筹码,你大可不必累积无辜,她什么也不知道。”认真的阐明,淡漠的语气。
我的笑容石化在脸上。
“我要白鹿角是为了给自己治病,用过之后,余下的自然是私藏,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知一个一直被我蒙在鼓里的愚蠢的鬼魂?那岂不是显得我也很愚蠢?”阮飞尘直视着白轻轻,言语轻视可见。
白轻轻瞟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我,倏然轻声笑起:“阮公子长篇大论,白某比之不及...然而不好意思,这关押你二位是族长的意思,白某做不了主,不然真想将娇俏可爱的小池姑娘藏在金屋中,哪里舍得将她关起来?你说对吧,小池姑娘?”白轻轻凑近我,意欲挑拨离间。
“白公子,早说过你我萍水相逢,还请你自重,离我一个鬼魂远一些。”如鲠在喉,我生硬的语气噎的白轻轻讪笑连连。
阮飞尘面对白轻轻暧昧的表演,面无表情,转过身游走像水池深处。
我咬咬嘴唇,“把我关在水牢吧...”
阮飞尘僵了一僵,没有回头。
“小池姑娘,水池待久对皮肤不好,对身子也不好...”白轻轻耐心劝解。
“要你多事!”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轻轻,将对阮飞尘的气撒出去。
“呵,是白某多管闲事了!”白轻轻冷哼一声,打开水牢大门,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某向来关爱女子,就不强行将小池姑娘押入水中了。”白轻轻轻飘飘说完这句话,锁上门阔步离去。
牢房只余下我与阮飞尘两个沉默不语的人。
我坐在水池边,与他背对背,怄气地不肯开口说话,猜疑再次浮上心头。我当真只是个筹码?!那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骗了我那么久,足够逼真的了...
“...你平日里那么聪明,今日蠢得倒是可以。”阮飞尘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你留在这里还不如待在失魂谷。”
再也难以容忍阮飞尘糟糕的语气——
“...我本来就蠢,我不蠢会被骗被利用?我不蠢会死在杨美人手上?我不蠢会死后还紧随着你,会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找人救你,会心甘情愿被骗这么多次还热脸贴冷屁股?!”像连珠炮不停,我的委屈顷刻间发泄出,伴随着嚎啕大哭。
锁链哗啦啦的急响,身后探出一只手按在我肩膀处,力道柔和,“别哭!”艰涩的哄着,带着几丝慌乱。
我哭得更加厉害,像是要将牢房穿破,“你聪明!我活该被嫌弃,活该被聪明人利用对吧?!”
对我好的人自然有,元潇算一个,小风算一个,我何必来这里受罪?!
我关小池再不济也有娘疼,亲娘手中的宝,被你毫不留情摔在地上,见到我想的只是如何逃命,有没有问候我一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