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腿上的皮...”阮飞尘喘着粗气,示意关小池将他腿上的皮也剥掉。
长明灯已经被关小池熄灭了,她只能凭靠感觉摸索着将阮飞尘身上的秽物清理干净。
“到底怎么回事?”关小池忍着一股腥气,将干巴巴的皮肤扯烂扔在一旁。
“出去再说。”阮飞尘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皮屑,出声道:“现在没有灯,墓室被我堵上了,不能再回去拿长明灯,我现在要打开铜门,你站在我旁边,不要乱跑。”
关小池嗯了一声抱紧锦盒站在阮飞尘旁边,等他行动。
因为没有火光照耀,阮飞尘几乎是乱发掌,凭运气向石室顶拍去,试了两下便顺利找到铜门。
“不是只能从外面打开吗?”关小池忍不住问出声。
阮飞尘无声地看了眼黑暗中的关小池,勾起嘴角:“是么?在下不记得有说过此话。”
“是我记错了吗.....”关小池怀疑起自己的记性,但也不再较真儿。
最后一掌的威力有多大,关小池不知道,总而言之她是在天崩地裂头晕目眩中被阮飞尘带出铜门的。
这样的眩晕感让她即便到达墓室之外也没能缓过劲儿,她甚至感觉四周的山谷都在晃动。
“关小池,大师受伤了。”阮飞尘站在关小池不远处并指探向生死未卜的勿怠鼻息。
还好,没死。
“怎么回事???”关小池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眼里的阮飞尘蹲在地上晃来晃去,而他身旁,躺着一个倒在血泊里的黄袍和尚。
“勿怠大师!”关小池一个不稳扑向阮飞尘,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到关小池老老实实倒在自己身边,阮飞尘才收回探鼻息的手,默默看着关小池疲惫的脸,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池.....”他将关小池身上的包袱打开,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瓶中墨绿色汁液倒在勿怠的伤口处,为他包扎好。又喂关小池服下一粒黑色药丸。
“元潇,你可以离开了吧。”阮飞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体内深处还在休憩的恶鬼却讥笑出声。
“你是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元潇换了一个姿势趴在阮飞尘体内,面无表情:“你别忘了,如果我不想离开,随时可以取代你支配这个身体。”
“你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何苦留在我体内。”阮飞尘的身上布满伤痕,黑袍从上到下都是有破洞,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就是乞丐的错觉。
“小池现在是肉体凡胎,如果我有你这幅身子,岂不美哉?”元潇盘坐在原地,开始准备离开阮飞尘的身体。
“在下相信,堂堂一个王爷不会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来骗取感情。”阮飞尘将勿怠沾染血液的袈裟脱掉收在包袱内,先将勿怠绑在身后,又抱起关小池,准备离开山谷。
“想不到经历一场恶战,你竟还有余力?”元潇钻出阮飞尘体内,像幽冥般凭空出现在阮飞尘面前:“小池交给我。”
阮飞尘冷冷看了他一眼:“让开。不需要。”
“逞强?”元潇不屑道:“你这样抱着她无法通过山涧。”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阮飞尘放下关小池,留下勿怠。
关小池的现状不容乐观,必须尽快到闻人不休那里,至于勿怠,所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伤,内伤不算严重,但略有中毒迹象。
元潇心满意足地将关小池打横抱在怀中,临走前又补充道:“阮飞尘,东西我已经拿走了。”
话音未落,一阵风起,元潇已经飞过山谷不知去向。
阮飞尘默默站在原地望着元潇消失的方向,停留了片刻便毅然决然带上勿怠离开。
萧瑟的风吹起他已经纷乱的长发,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残留在空气中的幽香。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劈向地面,整座山谷扑闪了一下而后又变得阴沉。
一场恶战的痕迹很快便被透明的御敌洗刷干净,而雨中人身上的血迹也被不留余地的清除掉。
关小池有意识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在高空。这样没有着落的心慌她太熟悉了,晕倒前她还在阮飞尘旁边,醒来的时间不久,所以她记得晕倒前发生的一切事。
“醒了?”这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却也像一道惊雷将关小池充满纷杂思绪的头脑打扫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