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这声音粗犷洪亮,吵得其他客房的客人连连抱怨,不一时,二楼的灯火亮起,而陆续的走动声音也响起。
关小池心里一紧,赶忙将玉荣华裹在布条中收在怀里。
“等等等等.....”她套上衣服,一边应付着门口急切的声音:“我、老人家动作慢了些.....”
她没有将易容的东西带出玉牌楼,包袱中还裹着一套丫鬟的服饰,如果是蒋府的人,就麻烦了。
“什么人啊?”关小池将包袱绑在身上,手中握着尖刀,不断靠近房门。
“大人,这里面住了一个老婆子,您要不先去那间查?”小二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将关小池点醒。
她迅速转身跑向窗户,一个纵身自二楼跃下,向着客栈后的密林跑去。
没跑多远,大约在还能看见客栈的距离关小池就停下,躲在一棵大树后仔细听着动静。
她透过那扇大开的窗户看见几个举着火把闯进来的人,似乎是没有搜到什么东西,竟然就有人从窗口跳下,关小池嗓子眼一紧,看见首先跳下的竟然就是银宝,想也不想施展轻功上树。
随着树叶窸窣作响,瞬间银宝已经进入密林,举着火把环视四周,似乎是想起关小池曾经在房顶上出现过,因而不时向上看去,视线不停在树叶只见扫来扫去。
关小池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等到银宝又像深处走了一段路,那束火光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后才飞速下树,朝相反的方向疾驰。
凉飕飕的夜风灌入双耳,她不能再逗留在春城,务必要尽快前往冬城。
她身上装着闻鸡起舞画和玉荣华,但开天辟地剑和鎏金玉琵琶被关小池留在了闻人不休那里。而且前往孤岛仅她一人还不够,本来计划就是事成之后她先回到清凉山与闻人不休汇合,一同前往孤岛,但为了节省时间,俩人一致决定在冬城会合。
路上行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关小池不停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此刻城门已经关闭,而蒋府的人在各个客栈来回搜索,她只能趁乱回到玉牌楼。
玉牌楼是正儿八经夜夜笙歌的好地方,人多眼杂,混入进去也比较容易,但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保不准会有人盯着玉牌楼的出入口,关小池即将靠近灯火喧嚣的玉牌楼时,停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
玉牌楼的楼层之间围有镂空的栏杆,灯火穿破黑暗,弥漫在夜色里,大门口有两个龟奴来回走动招待客人,关小池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在门口踌躇不前的两个黑衣男子。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总算看出此二人绝非前来狎妓,而是来找人。他们一边应付着龟奴的话,一边散漫地看向四周,甚至会回头看向关小池藏身之处。
“二位爷,里面请?”龟奴脸都笑僵了,但眼前两人丝毫没有要进入玉牌楼的意思,他是什么人,哪能没看出来这二人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更是左右为难,又不能明目张胆赶人。
“今儿芸儿姑娘在么?”龟奴正思量着要不要请关飞飞来,这又来了一个客人。
他打量着眼前的客人,不禁眉头一皱。
混迹江湖这么些年还能没点儿眼力见儿?这人分明就是个要饭的,竟然想进玉牌楼。
“快走快走!你有钱吗你?!”龟奴半捂着鼻子,挥着袖子想将面前的老头儿赶走。
两个黑衣人也注意到这一幕,不禁打量起老人,只见这老人蓬头垢面,身上也是破布滥衫,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周围还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分明就是个乞丐!
“诶?!你分明是狗眼看人低!”乞丐闻言故意靠近龟奴,举起手臂,一只手做扇子状,将身上的臭味扇向龟奴,那龟奴被逼着靠近黑衣人,自然这气味儿也随之弥漫到两名黑衣人周围,他们嫌恶地后退几步,不仅扭过脸想躲开乞丐。
就这一个间隙,一道身影飞速自玉牌楼对面黑暗处窜出,掠过玉牌楼大门口,已经不见踪影。
但这一幕只有那名乞丐瞧见,他等那身影消失不见才收敛的放下胳膊,面不改色抱怨着:“早先听说玉牌楼的姑娘各有千秋,今儿爷想见识一番,你们竟然不知好歹,有钱不要,那不怪我不光顾玉牌楼的生意.....”他碎碎叨叨地缓缓走向黑暗,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有些疑虑地盯着乞丐的远去的背影。
“两位....”龟奴等那乞丐走远才拿开掩着鼻子的手,赔笑看向止步不前的黑衣人:“可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