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连累我也要同你一起。是不是注定要和你纠缠不清...
我又累了,我伏在他背上,安稳闭上眼睛。
“得得,得得,得得”
“吁—”是马匹停下的声音。
我趴在阮飞尘背上,他翻身下马,我也随着下马。
眼皮子千斤重,我睁不开...依稀感觉身处深山老林。鼻头嗅到泥土芬芳,枝叶葱翠的味道。
他坐了下来,我紧扒住他不放。我看不见,松开他就更加手无足措了。
这是要做什么吗,我的身体在向后仰。
糟糕,他要躺下来。我手一松滚向一边,碰到一颗圆滚滚石头,脑门一疼,为什么我有知觉?!
“嘶...”我挤眼扶额,再睁开,看见一张疲惫不堪的脸,出神的看着我。
非礼勿视!我又滚了两圈。
伸手在他面前晃两下,没反应。暗吁一口气。趴回他身边,躺下来。
面对面,看着他,不过一拳之隔。
几日不见,如此憔悴,是不是我死了,没人和你斗嘴。你后悔了吧?
现在讨好我也没用了,像你这么不称职的保镖,下下下辈子我也不想再遇到。
“小池”
“嗯?”说吧,忏悔吧,我无条件接收。
阮飞尘半合眼睑,声音轻柔,像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可不就是空气吗。我翻个身,平躺在草地上,两手垫在脑后。
“小池...”
“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大概是失心疯了,不停叫我的名字。
叫什么,你叫谁都不行。荒郊野岭,你指望谁出现陪你唠嗑啊。
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吧?
想当初我被绑在桃树下,可比你绝望多了,你呢,没良心的丢下我,
好吧,虽然你是去讨解药,但是!你还是在我临死前(所以我现在应该是死了?那我怎么感觉我还活着,乱七八糟的!)丢下了我。
我想到杨美人那双怨毒的眼睛,又气又恨。这个千人跨,万人骑的王八大贱人!骂一百八十遍都有余,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至于阮飞尘,
我该说是你装的太像,让我险些以为你是真的在乎我,还是我脑子进水,分不清是真是假?
菩萨捏泥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捏出这么个祸胎?间接毁了花般美貌的我...
其实我就是心软,你如果没来救我,我一定恨死你。
都说了别来救我,还要欠人情。
不过你隐瞒我那么多事情,总是诓我,如今也害的我死不瞑目,我们也算大大的扯平了!
准确说,你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我认栽,只要下辈子别再让我遇到你,我关小池做牛做马都愿意。
“所以你听明白没?”我枕着胳膊,转头面向阮飞尘,他睡着了,很安静,呼吸热热的喷在我的脸上。
“算了,对牛弹琴,唉”我转回头,生怕多看一眼就要陷入他的“美色”之中。
原来我也是个花痴啊,痴谁也不能对着你痴,太危险。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星星较之明月黯然失色,鸟叫虫鸣时有时无,但我还是执着的数着,就算我死了,也一样没心没肺,神经大条...
“死灰尘,我什么时候能脱离你去投胎,为什么我的身体总是跟随你?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咒语,我做了什么,要这般惩罚我...”
眼皮子越来越重...
“小池,希望你能救出你爹...”是关飞飞的声音。
我睁开眼,玉牌楼的气味,关飞飞燃的沉香木。
关飞飞坐在我面前,她一只手托着下巴,秀媚颦蹙。眼角有条细细的皱纹,岁月不饶人。
我一下子就泪如泉涌,扑进她的怀里,娘...
关飞飞并没有听见,搭在大腿上的手,轻轻抓紧鹅黄色的裙摆,不知想些什么。
“小池,你一定要救出你爹爹,他还活着。”关飞飞像自言自语般,眼睛望着桌上的大花瓷瓶。
我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这么说爹爹真的还活着,他不是抛弃了我们”我喜极而泣,喃喃自语。
“唉,一切都是孽缘,皇帝老儿害的我家破人亡,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关飞飞眼眶泛红。
原来是元德害的我从小没爹疼?!
“娘,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是半死不活,我救不了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