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是到了千年山,冰雪顽固不化,我就要吃苦头了,我身上还是去杨家宅院时穿的青白碎花长裙,春季刚好,夏季微热,左右是不能御寒的。
二人驾马西行,离金族腹地愈发遥远,我回头望了一眼,朵朵白云下,大片毡包与青草相接。
此刻草原青草香气拂面而过,极为惬意,我贪婪的呼吸,想起那蓝袍女人,不禁感叹,喜欢与聪明人合作的前提是,这个聪明人与你是同一战线。阮飞尘显然不会老老实实听从差遣。
蓝袍女人当初恐怕是想让阮飞尘助她一臂之力,开假药间接害死族长。为了以防万一,这女子两手准备,下药令那老汉昏迷不醒,再纵火烧屋,自己扮作英雄。
这样就算老汉日后用药出现问题,念及救命之情也怀疑不到蓝袍女人头上。而阮飞尘此次背黑锅应是意料之中,瞧那蓝袍女子神色,应是想借刀杀人,除掉阮飞尘这知情者。但是有黄衣男子出头,便作罢。
我暗笑,这蓝袍女子当真是心怀不轨,这老汉一把年纪了,按理德高望重,不知是蓝袍女子野心勃勃,还是俩人有仇,被她反水,躲过这次还有下次。活到这份儿上也是一言难尽。
“塔卡大哥!”阮飞尘跟在身后,问道:“那羌族部落处,阴雨天空气闷热至极,极为古怪,不知是何原因?”
黄衣男子呵呵笑道:“你初来西域,不知道,那种天气是自然生成,只有羌族能够在那种环境生存下来,我们金族只能西迁。”
继而又道“羌族发明的毡包能够祛除闷湿之气,到了雨天,就躲在毡包内,吃洋参饼,酥油茶。其实...只有右侍大人能够管理羌族领域。”
“这是为何?”阮飞尘问道
“右侍大人是五年前来到金族的,父亲是羌族人,母亲金族人,据说是因为父母战死在与四周国的斗争中,所以投靠金族。右侍大人一向仇视四周国人,这次推荐神医倒是意料之外。”
“原来如此。”阮飞尘颔首。
我心下了然,既然如此,那么蓝袍女人当初不仅要取得这族长之位,恐怕还想要阮飞尘的命。
“塔卡大哥可知羌族所中何毒?”阮飞尘又问。
“不清楚,只知那毒.药极其厉害”黄衣男子疑问:“阮神医可有什么发现?”
“啊,那倒没有,我也是好奇是何毒.药有此威力。”阮飞尘陷入沉思,二人不再说话。
瓦蓝天空,洁白云朵,翠色.欲滴的草原像铺开的毯子,枣红马许是天性.爱这草原,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
“阮神医座下是匹好马呀!”黄衣男子艳羡道
“嗯,此马是我师父的坐骑,性烈,认主,耐力极佳。”阮飞尘笑道“我瞧塔卡大哥的黑马四肢长,骨骼坚硬,眼距大,耳短,才是拿得出手的好马呀。”
黄衣男子大笑两声,颇有相见恨晚的感慨:“阮神医越发让我刮目相看了!博学多识,文武双全,英俊潇洒,令夫人一定也是绝代佳人!”
“过奖了,我夫人虽不是绝代佳人,但在我眼里却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阮飞尘真切道
“哈哈!好!有情郎!我塔卡就喜欢有情有义的!”
我两只爪子都揪着阮飞尘的耳朵,顺着风,塔卡没听见,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家伙,“独一无二”后面加了“小泼妇”三个字!!!
真是气煞我也!
“嫂子想必也是善良直率。”阮飞尘道
“唔...”那黄衣男子遗憾道,“我还没有成家。”
“哦?那塔卡大哥可有心上人?”阮飞尘促狭一笑
“没有!好男儿顶天立地,以族业为重,儿女情长的,我塔卡不喜欢!”说罢“驾”的一声,奔驰向前。
我却发现那黄衣男子耳根发红,明明就有,男人都是别扭!
阮飞尘倒是止不住的坏笑,追过去:“塔卡大哥,早点行动,不然拖下去就不好了!”
“嘿!神医还是顾好自己吧!”黄衣男子颇有点恼羞成怒,还要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
“神医停一下!”
闻言,阮飞尘勒住缰绳。
二人下马,只见不远处草地上躺着一男尸,身着白衣,外罩黑色披风。
“这..”阮飞尘话未出口,黄衣男子道:“白鹿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