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使力按在针口上,他的嘴唇马上颤了一下,脸色由微白变成了像白纸一样。「我就说你受伤了吧,还说不疼。」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他。「等我一下,我去找点药来给你涂上。」我记得书盈姐那里应该有点专治外伤刺伤的药膏,说是穿越的时候把这东西也穿过来了。虽然总觉得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很奇怪,但起码现在也派得上用场。
说完,我便往房门走去,酷哥却一手捉住我的手臂,强行把我拉回床沿上坐下,他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麽?「不用去,没用的。」他语句简洁地说。
「为什麽?涂一点药会好得比较快啊!」我奇怪地抿起唇,这世界上还会有人零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涂药的吗?而且害别人为了我而受伤,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啊他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这两根不是一般的针,是那女人的独门武器,名叫『鸩炼针』,取其鸩毒之名。此针以特殊的材料和七种天下难得的珍宝制成,十分罕有。一但刺进皮肉便难以拔出,每天入肉一分,普通的药是没用的。」「那、那要怎麽才可以除掉它?如果没有解掉的话,会......会死吗?」我急忙问道,说到後面的时候不禁担忧起来。论谁也知道鸩毒不是一种利人惠己之物,用其名字取名的东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会死。」听见他这麽说,我便松了一口气。「但是会比死更难受。懂得解针之法的人在普天之下只有寥寥数人,而且解针者必须内力深厚,并在三个月内解针,否则中针者将会在针口赤黑蔓延至整条手臂时,修为尽毁,筋脉尽断,内力尽失,成为一个废人。」他毫不在乎似的无视掉我後悔讶异聚在脸上的表情,从床上站起来,自顾自拿起茶杯就喝!
「不!那杯是......」当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从旁掀开罩面,隐约露出如雕刻般的轮廓,喝着我刚才喝过的茶,把整个杯底都喝翻後,还意犹未尽地盯着圆桌子上的茶壶,伸手又倒了一杯放在唇边细浅。
天啊......这......这算是间接接吻吗?我会不会被人抓去浸猪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双眼之间的那丝满意让我觉得有点尴尬,搔着脑袋略带羞怯地提醒道:「呃......那个,那杯茶是我刚刚喝过的。」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眼睛张得老大,两道眉毛不断地抖了几下後,「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水滴从那块倒霉的黑色罩面上不断滑落下来,紧贴在他的脸庞,露出他挺直的鼻形,狼狈的模样让我不禁在心里发笑,不过取笑救命恩人不太好吧?好歹也是他替我挡下两针。
我从怀中掏出一条丝质的手帕,压抑着抽搐的嘴角,走到他身边与很明显不太愉快的他对视,「我来帮你擦一下吧,没事的,只是间接接吻而已。」我下意识便拉下他挂在脸上的面罩,心里想着他现在一定很害羞吧?但是却在他无法再维持冷漠的愕然下,与真真正正的他「见面」。
「你......」「你......」我们不约而同地发出讶异的叫声,前者是因为惊见於他惊天动地的俊朗,後者则是从没想过我会有如此大胆的行径。
一头黑发、两道浓眉之下是一双老鹰狩猎时般凌厉的双眼,他的鼻子如我幻想般一样地又挺又直,没有一丝缺点,两片唇更是薄得性感,完完全全把他杀手般的阴沉气息散发出来,竟是令人出奇地酷得要命,使我一下子也看得呆了,口水源源不绝地从舌下涌出。
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脸长得太丑才会戴面罩,原来不是麦白色的健康肌肤沾上了茶水的湿漉,但依然无破坏他会令人着迷的气场,加上那一身漆如黑夜般的夜行衣,简直就是跟桂宪青同一个等级的酷帅花美男。然而更瞩目的是他右眼角下的一轮黑色胎记他犹如意识到我在看他的胎记,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猛然将我推开後转过身去,这一推把我推得失了重心,我惊叫一声,眼看快要跟地上亲吻时,他又再次一个俐落的转手,伸出他壮实的手臂,把我从离地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上,一把扣住我的後背,冲力大得使我不受控制地撞向他的胸膛,就像没多久前跟他见面的情境一样,只是这一刻的他没了杀意,却是变成了一份不容人接近的拒绝之意。
心脏开始无法停止地剧烈跳动起来,脸火辣辣的焚烧,焚烧着我那张稚嫩的脸,对方可是个只比我大几岁的性感美男啊!在他黑夜的闪眸中,我看见不属於自己的脸、不属於自己年龄的身体,也看见了在他眼中像小孩般的我......突然我意识到我好像开始忘记了自己在这时代只是十二岁,而不是十七;忘记了这个年纪的我,是不应该这样的,但我还是无法按捺我那颗纯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