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的是好巧喔......」我详装惊讶道,然後沉下脸来:「你怎麽又在这里,我可没招你惹你些什麽,又没有要你赔汤药费,你跟着我干嘛。」我可不想让他跟酷哥见面,总觉得要是两人碰上了面的话,那他们两个之间肯定会有些什麽不对劲,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在危急关头十分的准确。
「有什麽问题的吗?我只是出来走走而已,而且看来装下人也挺好玩的,就来试试啦,怎麽知道会『这麽』的凑巧碰上你?」他淡淡的一笑,只是这一笑却让我警戒起来,「而且......你的背伤可不是一般的伤呢,如果没有我的话,或许会活不了一个月?半个月?还是......三天?」他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盖的玩味,他跟站在马车边沿上说话的我不知在什麽时候,在众还没上马车的人眼下成了最触目的焦点,想必是他一头用布带子束起的蓝色长发和粗糙的下人衣服配起来,实在是极度的不搭,就像一个装奴才偷偷跑出家外面玩的富家公子,让人无法无视掉他的存在。
永陆轩与老王爷们站在最前方的马车旁边,也不禁望向我这边来,前者更是一脸的不爽,看似要把我捉来一顿的好打,我只得无视掉他炽热的目光,免得自己被烫熟,想必他正为了我无视他的举动气得要死。
这时,车子里传来酷哥的声音:「花,怎麽乾在外面跟人说话都不进来了?碰到朋友了?」只看见魔头眼中闪过一点什麽,然後又回归平静,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没、没有!我这就来、这就来!」我赶紧往里面喊了一句,听见里面的人「喔」了一句後,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瞪着那始作俑者看。「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别在别人面前乱说话,我跟你可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只是个打伤了我的大魔头而已!记得要把我的伤给治好,要是留下了後遗症,老娘肯定要你赔汤药费!哼!」我转身就走进马车里,不再看他,只听见背後传来几声窃笑和一句话:「是是是,又自称老娘了。」哼!老娘就是老娘,怎样?!
待我坐稳了後,马车上的布帘子便被人挑起,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看着魔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自顾自坐在马车上左上方偌大的一个角落上。他眼睛扫过坐在我身边的酷哥身上一眼,酷哥一接收到来人的注目礼时,冷冷地回了对方一个眼神,双方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互相盯着看盯了好一阵子,仍然没有任何想要改变的意思。
车上每一个人都不敢开口说话,连范书盈也罕有地闭上了嘴巴,只是不停挤眉弄眼的想要让我开口解释一下,生怕一说话便要被两人的目光给冷死,或是被半空中不应出现的电光火石给炸成烤猪。
我苦恼地暗自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该让他们两个见面的,不说话也就算了,现在一见面就在互瞪,看来魔头跟杀手应该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害得车子上的温度无形中跌了好几度。
在我还在心里暗暗揶揄着蓝发魔头那家伙的时候,布帘子再一次被人挑起,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令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的──永陆云,後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跨腿走进马车里来,目无表情地扫了所有人一眼。这时候,车子一下子炸开了锅,抽气的抽气,挪位子的挪位子,睁眼睛的睁眼睛,心跳的继续心跳(屁话),然而唯一没被影响的两个人,当然也是互瞪的继续互瞪,不时瞄了瞄走进来的人。
这一次,反倒是范书盈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很没仪态的纤指比向永陆云就一声大喊:「永、永陆云!你怎麽会在这里!怎麽来我们车子上了!」只听见车子里的抽气声又加重了不少,坐在一旁的刘大婶只差在没心脏病发便死翘翘了过去,颤抖着薄唇似在跟范书盈说:「你......你这个丫、丫头......」当所有人都以为永陆云会生气地把范书盈好一顿罚的时候,他却只是理了理衣裳,坐在魔头的对面,无表情地说:「原本的车子上太吵了,受不了。」我第一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明白了明白了,只要有永陆轩那家伙在,车子里是绝对不可能安静下来的,因为那家伙是特爱吵架的一个人,特别是被某人(我)给挑衅了过後,肯定要气炸了般大喊大叫。
但范书盈可没被咚样的解释便打发掉,看似不耐烦地扬了扬水,说:「那又怎麽样?这是下人们的车子,可不是你这种大少爷来的地方,出去出去!」刘大婶又是一记抽气,老手已颤抖地握成拳,看似正忍耐着别去给范书盈一记暴栗。我额上流下来一滴冷汗,心里暗想:「书盈姐啊书盈姐,你肯定是在嫌命太长了,对方可是一个眼神便可以冷死人,传说中最阴沉阴暗的永陆王府大少爷,是未来的王爷啊......」「而且,你应该是个阴沉型的人吧?真不懂为什麽还长得那麽正。」范书盈此话一出,众人马上毫不犹豫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免得一个不小心便笑出声音来,然後落得身体被人狠狠撕开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