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永陆云突然抛出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後乾哼一声又继续发呆,车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又冻结了起来,只除了某个又气得牙痒痒的女人。范书盈纤指一指,高声大叫着:「你这闷骚男,你是什麽意思!是想要说老娘跟别人一样有很多不寻常的朋友吗?!」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任由他们又开始吵来吵去。
「可恶的女人永远都是可恶的,即使乞丐洗了澡,原本还是乞丐,空有一副脸蛋皮子下,还是一个没学识没气质的平庸女人。」呃,我的心突然觉得好痛,连范书盈那麽漂亮都成了平庸的女人,那、那我算什麽范书盈气得抬头纹都出来了,「你敢说我是平庸的女人?!你这闷骚男,到底知不知道老娘是谁啊!」咦?看来有秘密可听罗,我赶紧伸长耳朵。
「不知道。」
「你......啊!!!!我要杀了你!!!!」接着,某个「平庸的女人」便张牙舞爪地朝讨厌的人脸上伸出爪子,还没碰到对方的脸,便已被刘大婶捉过衣领,又开始新一轮的唠叨战。
这时候,我趁机偷偷看了一眼酷哥,他感觉到我像是在看他似的,也扭头看了我一眼,在我脸上停留了三秒後又转了回去,身上发出更为冰冷的气息,把坐在他身边的我都快要冰封掉。
我甚至有点怀疑,这古代什麽时候发明冷气了?
卷一 深宫庭院 第三十一章 舞恶霸
马车在路上飞快地奔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能感觉到的只有车子里不得不以「诡异」二字来形容的气氛。*当一个魔头不时向自己抛来一个不明其意的眼神时,旁边坐着的大冰块便开始散发出比原来还要低几度的寒气。
而不请自来的腹黑毒舌男仍然保持着不问世事的模样,任由某女人吱吱喳喳地向他挑衅仍然不为所动,当然这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举动,可把范书盈给气得青颊唇白的,要不是还有个刘大婶坐阵,想必她肯定就要问酷哥借把「小刀飞刀」来,一刀就宰了那叫永陆云的家伙。
看见这麽的一个情境,真的不能不在心里大喊郁闷的说,真不知道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这年头怎麽那麽多人喜欢装下人,先来个杀手後来个魔头,我想早晚有一天,会连阎王爷都从地府冒出来要跟我们三个人打麻将了。
经过很长时间在车子上的折腾,终於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那个号称三大城之首的──「惠安城」。
一走下马车时,迎面扑鼻而来的新鲜空气让人那浑身的闷气都挥之而去,空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当红小吃的香味,使人食指大动。一行十数人站在热闹非常的大街上,眼前的是一座比永陆王府正府要小一点,但仍然富丽堂皇的宅第,想必就是永陆王爷家在惠安城的行府,红砖青瓦的。
我们这麽的一群人站在大街上刹是显眼,特别是许多未出阁的姑娘都纷纷朝永陆轩那边抛去一个比一个似花娇比花嫩的笑颜,想要搏得俊俏哥儿的欢心,只是後者却把这些示好全都屏退在外。
范书盈不屑地瞄了瞄站在自己身旁的阴沉男,揶揄道:「某人还是快点反省一下吧,自己的兄弟受欢迎得招风引蝶的,差点没变成一朵人人都爱的名花,自己还站在这里拍苍蝇的,是要当门神吓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个病呢。」她说完便挑衅地轻笑了一下,我暗暗替她掐了一把冷汗,虽然她说的话的确是事实,从没看过府里的人说咱们家大少爷跟哪个女子走得近,或者是有关系的,怪不得范书盈整天都在猜永陆云到底是不是个同志。
永陆云移开看着写有「永陆王府」四字牌匾的视线,罕有地微微扯起一点淡得差点看不见的笑容,说:「某人也想要变成花,招来蝴蝶?小心变成了猪笼草。」说完,便自顾自随着大夥儿走进屋子里,背影笔直得很。
「他、他......他竟然骂我是猪笼草!老娘怎麽可能是猪笼草啊!起码也是束含羞草才对啊!」范书盈气得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我无奈地心想:难道含羞草有比猪笼草好吗?说来说去,还是骂着自己是株草。
若晴姐从後走了上来,脸带笑意佯装同情地拍了拍范书盈的肩膀,说:「算了吧算了吧,反正书盈你怎麽看也是怎麽美啊,一株草也挺不错啊,比乞丐要好很多了。哈哈......」「你!你、你......臭若晴,你给我站住!连你都说我是草!」范书盈大吼一声後便迈步跑在那早已溜走了的身影背後追着,张牙舞爪的只能听着那越来越远的笑声,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