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泽差点一巴掌挥到司寇子轩的脸上去,向青苏拦在中间,不着痕迹地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拽在自己身后,然后微笑着对司寇子轩说:“王爷……三儿姑娘是……”
“三儿手掌破了,沾了有毒泥土,我们又没有解毒丸了,她必死无疑。反正都是死,不如让她去试探一下艳鬼,有何不可?”画尘离说仿佛变了一个人,说得冰冷无情,就连向青苏都怔住,忘了握许怀泽的手。
许怀泽趁机抽出手来,冲到画尘离的面前,揪着他的衣襟,与他扭打起来。
司寇子轩见他们都不给自己面子,气急败坏的叫道:“快点把他们拉开!鬼没捉到,就闹了内讧,这是要大家都死在这里嘛!”
其它人一听,要死在这里,知道这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使出吃奶的劲把他们两个扯开。
许怀泽性子内敛,极怒之下也不过是瞪着眼睛大口喘气而已。画尘离却是城府极深之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冷清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怀泽,忽然间叹气摇头,然后对着空旷的天空喊道:“艳鬼,人给你了,有本事杀给我看啊!”
风声吹过,刮来一个细小声音,似断非断,似女非女。
“我绝不杀无罪之人,连姑娘的毒我给你们解了,还送了份大礼给你们。只要你们肯乖乖走进秘道,我自会在那里与你们相会。”
众人骇然,刀剑纷纷出鞘,气氛变得紧张又恐惧。
许怀泽反而放松下来,莫名的,他相信艳鬼的话,只要连翘平安无事,其它的他都不在乎。
画尘离却不以为然,对着天空施施然说道:“坊间都传,艳鬼是宝藏的守护神,你请我们到秘道里去,不怕我们找到宝藏?”
“有胆你来拿,有命你走出秘道,宝藏拱手相送。”
“你费这么多心思把我们引到这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进秘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贴个布告就是了。”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大伙又等了一会,四下寂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司寇子轩琢磨了下,问画尘离:“我们当真要去秘道?”
“那是唯一可以离开此地的生路。”
“生路!那艳鬼分明是想骗我们进秘道,然后将我们一一铲除。”
八大帮派中,有人提反对意见,吵吵嚷嚷,没统一意见。
画尘离不理,掸了掸袍子,慢悠悠地往前走。许怀泽一心挂念连翘,也不管他们,快步跑去。
司寇子轩犹豫了会,说:“艳鬼不是说了嘛,只杀有罪之人!怎么,你们都背负了谁的血海深仇,如此怕艳鬼?”为了证明自己是坦坦荡荡的,司寇子轩带着侍卫,踱步向前。
他与画尘离等人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八大帮派则跟着司寇子轩,亦步亦趋。
司寇子轩心里也犯着嘀咕,只不过看到前面有画尘离打前锋,他才安心些许。如果有事,也是画尘离挡着,到时候大不了把八大帮派的人推上去挡挡,自己还是可以有机会逃跑的。
画尘离一脚踩在黄土上,不作停留地往前走着。许怀泽亦是如此,他的脚步甚至更快,往前走了二十余步,远远地看见草丛下面藏着一个人。
许怀泽一眼认出,那是连翘。
“师妹。”他抱起连翘,先检查了她的手掌。果然已经破皮,还渗了血珠,上面仍然沾着黑色泥土,但她还有气息,只是昏倒而已。
许怀泽看着她手里仍有石灰的痕迹,怕碰到伤口很痛,赶紧给她拍干净,然后再用手帕包裹。做完这些,再掐她的人中,慢慢地等她苏醒。
画尘离就在附近溜达,好像在找艳鬼说的大礼。
这时,一只白兔从草丛中跑出来,它受了惊吓,径直跑出连翘。
“小白。”许怀泽向它招手,可它没有立刻跑来。
小白在犹豫,这时,向青苏跑来,看见小白,惊喜万分,立刻将它抱在怀里,摸着它问:“你是小白?你的主人呢?”
“铁今墨!齐班主!”画尘离大叫一声:“不好!”
向青苏也回过神来,失神说道:“他们被艳鬼杀了?”
画尘离沉重地点了点头。
艳鬼说的大礼,原来就是这个。
可是,铁今墨和齐班主又背负了什么罪名,被艳鬼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