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麒眼神一亮,“是否解开了其他要穴的麻魂散,就能尽数恢复了?”
“话虽如此,但我方才探姑娘脉象,除了心脉淤结之外,其他大穴畅通无阻……”纪北阑又瘸回桌案前,“由此可见,余下的内力多被封锁于心脉之中,而心脉之穴最不易解,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患。”
“您绕来绕去,我都给您绕糊涂了,”叶麒道:“直说,可有法子解?”
“这解毒的办法,其实不难,而且还不止一种……”纪北阑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递给长陵,认真看着她道:“哭一场。”
长陵一怔,叶麒也卡壳了,“哭、哭?”
“一场不够,哭两场,”纪北阑道:“两场不够哭三场,把你心中所有的不痛快、委屈、愤怒都哭出来,心脉通了,那些内力自然就能挣出牢笼了。”
叶麒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这还不容易,不就是……”
“第二种方法呢?”
纪北阑似乎并不意外长陵直接跳过第一种,他目光深沉的与她对视了片刻,将手帕收了回去,重新坐下身,答非所问道:“姑娘家中可还有亲人在世?”
长陵眸光微微一黯,摇头道:“没有。”
“那……姑娘可有心上之人?”
这话问的太突然,突然的令长陵一懵,“什么?”
叶麒下意识斜睨过去,脸上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在意,但听长陵道:“没有。”
“姑娘可曾经有过心上人?”
“没有。”长陵道:“这和解毒有关?”
“心脉淤结本就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姑娘心防之固,又无处得以纾解,自然无药可解,”纪北阑往椅背上一靠,笑得有那么点“月老”的意思,“但若姑娘心中另有牵挂,心中有爱,久而久之,或可敞开心怀,不药而愈。”
第五十五章 :摊牌
长陵一脸平静的盯着纪北阑, 越瞅越觉得他像个神棍。
她淡定的偏过头, 问叶麒道:“你的病也是他治的?”
“啊?嗯。”
长陵恍然大悟, “怪不得总是一副随时要翘辫子的模样。”
叶麒:“……”
纪北阑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医术, 立马吹胡子瞪眼道:“这贼小子要是肯听老夫的话, 再活个十年八载又有何难?还不是……”
“嘿嘿,纪先生息怒,长亭姑娘就是同您开个玩笑,”叶麒笑嘻嘻打断他的话, “其实我觉得您说的这两种方法都不算难,只是第二种嘛需要缘分慢慢来, 第一种……”
长陵:“我从来不哭。”
“从来?”叶麒有点叹为观止, “是从小到大的从来么?”
“从记事开始, 我就没有哭过。”
“哇, 姑娘的泪点真是、佩服, 佩服……”叶麒拱了拱手,扭头问纪北阑,“有没有第三种?”
纪北阑换了个坐姿,半垂着眼皮,指着墙角边的药罐道:“街头二号铺的王铁匠家的老太太等着用药, 我腿脚不便,能劳烦叶公子替我跑个腿么?”
叶麒“啧”了一声,“您这个支开人的方法真的是……”
看纪北阑不耐瞪来,叶麒无可奈何的起身,临出门前又嘱咐长陵道:“纪先生和你说什么, 一会儿记得原封不动的和我说一遍……”
纪北阑撩了撩自己的胡须,“迟了,老太太可能就不行了,到时把命记你头上?”
叶麒隔着布捧着瓷罐,转瞬消失在药铺之中,等脚步声远了,长陵挑了挑眉,“纪大夫想和我说什么?”
纪北阑将身子往前一倾,一字一顿道:“释摩真气,同心蛊,真想不到……越二公子居然是一个女人。”
老旧的药铺中骤然掀起一股无形而又凛冽的气场。
“我这一生摸过的脉比走过的路都多,皮相可以骗人,脉象却作不成假,”纪北阑伸出枯瘦的右手,“二公子不必担心,老头儿要是想说,方才就说了,何必支开小侯爷。”
长陵本也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微微惑然,“看先生与小侯爷关系不俗,我既是他带来的,您为何还想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