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轻笑出声。
之后,她淡淡地看了地上的蓉林一眼,「出去吧,这回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
蓉林感激地磕了个头。
沈婠又笑着和长公主说道:「婠婠愚昧,不知方才长公主所说的二死了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轻咳一声,只道:「与傻的意思相差无几。」
沈婠离开长公主府时,正准备踏上马车,蓉林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她欠身行礼,「奴婢谢过沈姑娘救命之恩。」
沈婠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记。」
蓉林道:「奴婢有些话想与沈姑娘说,不知沈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婠一怔,给身后的霜雪和轻羽使了个眼色,她们二人纷纷退到一边。沈婠问:「蓉林姐姐想与我说什么?」
蓉林小声地道:「那一日奴婢见着沈姑娘了。」
沈婠心中一惊,警惕地看着她。
蓉林又道:「沈姑娘请放心,奴婢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日只是想提醒下沈姑娘,长公主殿下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若是触及长公主的底线,长公主便是再喜欢你,也会毫不留情。」
蓉林再三压低声音,「谢三郎便是长公主的底线。」
沈婠问:「谢三郎是何人?」
蓉林道:「沈姑娘可知京城里有一间十分有名的香囊铺子,铺子的老板便是谢三郎。」
离开公主府后,沈婠吩咐了车夫去香囊铺子。上一世,沈婠从未听过有谢三郎这号人物,她如今去香囊铺子,只是想确认下自己上一世到底有没有见过此人。
蓉林说谢三郎是长公主的底线。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长公主如此看重?
到了香囊铺子后,沈婠并没有下车,她让车夫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如今正值初春,日头虽有,但仍是有些冷,街道上人也不多。
香囊铺子今日看起来也不及之前所见的那般兴旺。
不过所幸的是,沈婠还是见到了谢三郎。
谢三郎在店铺里,样貌生得极是俊朗,是风流倜傥般的人物,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沈婠听得铺里的小厮大声地喊了一声「谢老板」。
谢三郎含笑应了声,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沈婠琢磨着,看来这谢三郎和上一世并没有干系。
李氏心急如焚,命人前去再三打听,总算收到了消息——太后不日即归。
太后归来的前一日,李氏在府中用晚饭时,显得格外高兴,眉眼间的笑意是怎么遮也遮不住。魏子昌看得颇是吃味,嘀咕了一声,「母亲有了媳妇,便忘了儿子。以后等沈府的大姑娘嫁进来后,怕是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就更没地位了。」
李氏嗔笑道:「说什么酸话,娘还等着你娶媳妇呢。京城贵女甚多,子昌你就快些寻一个来成亲了吧。」魏子骞虽是快要与沈婠定亲了,但怎么说子骞都是二子,先于兄长娶妻倒有些坏了习俗。不过婠婠还有两年方是及笄,子昌若能在两年内觅得佳妇,也就不算是坏了习俗。
魏子骞帮腔道:「正是,大哥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李氏忽然想起之前沈婠曾和自己提过的事情,沈府的四姑娘李氏也是见过的,但却没有多大的印象。她道:「子骞,你可有见过沈府里的四姑娘?」
魏子骞想了想,「见过是见过的,总是闷着不说话,不过倒也十分乖巧听话。」尤其是相比起沈府里的二姑娘而言。
李氏心想改日去看看,若是合心意,不妨将子清与四姑娘凑成一对。
次日,李氏换上了平日里进宫常穿的宫服,她笑容满面地唤了琳琅备车,一切妥当时,李氏与魏子骞道:「子骞,等娘的好消息。」
魏子骞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魏府里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来,「夫……夫人,皇上派人来宣读圣旨了,将军在正厅里候着,就等着夫人和二公子过去了。奴才听前来的内侍透露,似乎是一道和二公子相关的圣旨。」
李氏大惊,她都没进宫与太后细说,皇上就已是晓得他们的心思了?
李氏也来不及细想,连忙与魏子骞赶去正厅。
与此同时,正在接听圣旨的沈婠宛若晴天霹雳。
今日一大早,皇上便派了人来宣读圣旨,圣旨的确是赐婚圣旨,对方也是威远将军之子魏子骞,可是被赐婚的却并非是沈州之女沈婠。
沈婠有那么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