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问:「世子爷,还要跟上去么?」
裴渊道:「不了,去刚刚的香囊铺子。」
看来沈婠这回出来为的就是那个香囊铺子,且方才见她模样,活脱脱一副刚刚私会完情郎的模样。裴渊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前阵子刚搭上魏家二公子,今日又换了个人。简直是水性杨花!
到了香囊铺子后,裴渊下了马车。
这一回他直接进了铺子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铺子里的掌柜,然后是小厮。方才他是看见沈婠悄悄地进了去的。
裴渊正想也进去瞧瞧时,里边的帘子忽然被打了起来。
谢三郎含笑地与掌柜说道:「今天来的客人不少,辛苦你了。」
掌柜连忙道:「老板说的是哪儿的话。啊,对了,今日的如意纹样式的苏合香囊卖光了。」
「哦?那款竟然这么好卖?」
掌柜笑道:「是呀。」
谢三郎与掌柜说的话,裴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在谢三郎走出来时,裴渊整个人就仿若如雷劈一般,心里的怒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聚集在一起。
是他!
想到沈婠私会的情郎是谢三郎时,裴渊的目光顿时如利刃一般,他的嘴里就差蹦出四字——奸夫淫妇。
裴渊没想到重生后的这一世,他们俩竟然这么早就勾搭上了,看来他破坏了沈婠的婚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前几日的伤感定然是假的。
贱人。
裴渊忍不住骂道。
谢三郎只觉这几日颇是倒霉,连着数日都有人上门闹事,尽是些无赖之徒。谢三郎开了这么久的铺子,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谢三郎非常苦恼,也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只好吩咐掌柜暗中彻查。
掌柜查了几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他顿觉这事有蹊跷。要知道这家香囊铺子开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敢来闹事,怎么这几天就这么凑巧了,闹事的一波一波地前仆后继地赶来。
掌柜与谢三郎道:「谢老板,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且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闹事,背后定是有人撑腰的。」
谢三郎仔细回想,这段日子以来他也并不曾得罪人,到底是谁在和他作对?
沈婠上回应承了长公主再带一柄新的团扇过去,恰好今日容铭得闲,沈婠便央求了容铭在扇上题字。之后,沈婠带着团扇去了长公主府。
马车路经香囊铺子时,沈婠刚好瞧见脸色憔悴的谢三郎,不知在和掌柜商量着什么。
铺子里的生意比起以往而言冷清了不少。
沈婠放下车帘,目光微微一深。
到了长公主府后,林管事领着沈婠在偏阁里坐着,笑着道:「沈姑娘稍等,长公主殿下方才在歇息,现在已是起来了。」
沈婠笑吟吟地道:「婠婠是来给长公主送扇子的。」
林管事说道:「沈姑娘当真有心。」
瞧见扇柄上的扇坠,林管事又道:「这坠子真是精巧,沈姑娘的手艺是愈发地好了。」
沈婠含笑道:「林管事这可夸错人了。婠婠本是想着在扇柄上挂一个扇坠的,不过做出来后只觉难登大雅之堂,便去外头的香囊铺子买了个扇坠。」
说到这儿,长公主也来了。
刚刚睡醒的长公主一副慵懒之态,她懒懒地打了哈欠,随口道:「在说什么扇坠?」
沈婠先是行了礼,而后才笑意吟吟地道:「回长公主,方才林管事夸这把团扇的扇坠手工精巧,以为是婠婠所做的。婠婠的手艺哪有这么好,本来的确是想着配个自己做的扇坠,但挂上去后倒是有几分不伦不类,遂婠婠便去了外边的香囊铺子里买了这扇坠,长公主您瞧瞧,可是与这把团扇相配得很。」
长公主一看,第一眼就认出了扇坠是从那儿来的。
她笑道:「的确十分相配。」三郎的手艺向来都是极好的。
长公主想起了谢三郎,这段时日长公主常常进宫伴驾,倒也少了与谢三郎相见的机会。如今见到沈婠手里的扇坠,长公主顿时思念起谢三郎来。
沈婠眨眨眼,又说道:「长公主也觉得相配呢,这扇坠也就是在京城里闻名已久的香囊铺子里买的。婠婠前几年还听人说那家铺子的老板与长公主相识。」
长公主含笑不语。
沈婠又道:「不过今日婠婠经过那家铺子时,他们家的生意看起来有些清冷,兴许与这几日总有人去闹事有关。」
长公主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