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徒嫣推门的声音,爹爹也没说什么,把她抱起来放到膝盖上,继续看着,司徒嫣发现眼前的大镜子里出现的竟然是爹爹用来会客的那间大屋子里的情景,屋子里正争论不休的是几位常常来找爹爹报账的各地掌柜,那些人明明不在这里,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司徒嫣当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却慢慢想明白了,大概爹爹这样的设置,就是想知道他手下的掌柜们在背着他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吧!
那屋子她后来没再去过,可这时候却突然想了起来,而且全身热血沸腾,有一种非要去看不可的决心。
幸好小屋子里没人,司徒嫣把兄妹二人带了进去,紧紧关上了门。叶泽弘这才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转身想把叶无双拉出去:「又在胡闹什么?」
「我不走,哥哥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吗?」
「就算好奇,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又何必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哥哥别忘了,我也算是在司徒二爷临死前见过他的人之一,万一有人冤枉我是凶手呢?早一点知道也好有所准备不是?」
「胡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做的事情怕什么人家冤枉!」
「哥哥,求求你了,人家真的很想看嘛!」叶无双见他讲不通,只好来耍赖的。
「就是不行!」
「嘘,哥哥你看。」叶无双指指司徒嫣,只见她呆呆地望着镜子,眼中尽是痴迷之色。
叶无双好奇地看向镜中,见审问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丫环,说的话也极是寻常,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司徒嫣:「嫣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司徒嫣痴痴地道:「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真令人着迷。」
「他?」叶无双顺着司徒嫣的目光望去,发现她看的原来是正奋笔疾书的卓懿文,叶无双的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这两人相识的经过,心中一惊,莫非那一日的相处,已经让涉世未深的司徒嫣情根深种?
听到叶无双反问,司徒嫣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羞红了脸,叶无双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心中直叹一声可惜,原来自己呀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眼见叶泽弘又要说些离开的话,叶无双赶紧拉住他问:「哥哥你看这好生奇怪,这屋子明明离那问话的屋子有点距离,怎么这镜子里竟能看得如此清晰,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呢?」
叶泽弘也有点好奇,于是认真地四下观察了一下,大致想到是利用的多面镜子把那边的影子照了过来,至于声音,看见墙上有着几个上面布满小洞的陶罐,大概就是一种特殊的传音装置吧,正想给她解释一下,突然想到这是她的缓兵之计,便冷了脸道:「莫要再多说了,赶紧走吧!」
「等一下!」叶无双突然一脸凝重,「这个声音我听到过,就是假山里的那个女人!」
司徒嫣望着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女子:「陶绣娘?」
「没错,就是她的声音。还有,我忘了一件事,你二叔从假山洞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是拿着一个锦盒的,那锦盒跟宴席上陶绣娘拿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司徒嫣也惊讶地盯着叶无双:「莫非陶绣娘后来还去找我二叔?」
这是叶泽弘听到与叶无双有关的事,也不再催着要离开了,三个人安静下来听陶绣娘的讲述。
「二爷是个好人。当初我们家乡遭了水灾,又在逃难的过程中与相公走散,要不是二爷救了我,我早就被恶徒强暴,卖入窑子里了,后来二爷不但把我带回司徒家,让我在这里做些针线活讨口饭吃,还帮忙找到了我家相公,让我们一家团聚,我对二爷是感激不尽的。虽然大家都说二爷的脾气有点怪,但在我的心里,二爷是个好人。」
「不可能!」叶无双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那么简单,我明明听到在那假山洞中,是那二爷强迫她的。」
叶泽弘皱眉道:「你还听到了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就是,就是陶绣娘求二爷不要,二爷却不顾她的意愿强要她,要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花盆弄出声响,当时二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听她的声音明明就是很害怕的,不可能像她说的这样对二爷充满了感激之情。」
「你居然……」叶泽弘又气又急,有点后怕又带着无奈望着这个妹妹,「你真是气死我了,算了,这些事情毕竟与我们无关,你不要再管了。」
「可是……」叶无双是真的觉得陶绣娘在说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