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整桌人已被逗得哈哈大笑,宋安啪啪鼓着掌,笑得直不起身,直竖大拇指:“何雍你真行,学得忒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姜鹤远端起酒杯,笑着摇头:“原来我当时在你们眼里是这个样子。”
何雍见自己说出大家的心声,洋洋得意道:“那是,我从初中到高中承受你这种精神压迫可是承受了六年呢。”他夸张地指指姜鹤远,“你们能想象他这种人会去当老师?”
众人拍桌惊叹。
“不会吧,”宋安惊讶地说,“你那些学生不怕被你打击致死么。”
“这你就不懂了,”何雍来了劲儿,“上次我和原皓去H大找他,我靠,你猜怎么的,教室里全都坐满了。我就没见过大学到课率这么高的,啧啧,你是没看到小姑娘们看他那崇拜的眼神啊,人家就吃他这套。”
何雍悲愤:“这世道太扭曲了。”
宋安笑得不行,激动地和他碰杯:“其它你说得都对,不过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
“哦?”
“姜校草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啊,你忘了咱们柳大美女了?”
宋安几杯白酒下肚,难得找到何雍这个知音。她以前坐姜鹤远后座,看了三年他挺直的背影,偷偷画过无数张他的后脑勺。往事如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恋早就随风而逝了,如今她也成了家。可是毕竟未曾想过他有一天会和自己这么聊天,情绪过于亢奋,言语没过脑子,就这样脱口而出。
结果何雍立马转头去看姜鹤远,饭桌上出现短暂的安静,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冰山太平易近人了,忘了冰山再怎样也不会变成火山。
提起柳锦恩这个人,其实姜鹤远自己倒不在意,但看大家似乎都觉得他应该在意的样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皓打破沉默:“对了,柳锦恩怎么没来?”
宋安硬着头皮道:“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她有事。”
原皓勾起嘴角调侃:“你没说鹤远也来吧。”
宋安谨慎地瞄一眼姜鹤远,见他没有不耐,才嘀咕道:“你也没告诉我啊。”
“柳锦恩前两年不是结婚了吗,婚礼我还去了,包了一个大红包。”原皓对姜鹤远笑道,“办得挺热闹的,还上了本地新闻,可惜那时候你在国外。”
姜鹤远微微笑了一下,怕再讨论下去一发不可收拾,转移话题朝何雍说:“我昨天看见你弟了。”
何雍正在夹菜,诧异道:“你还记得他?”
姜鹤远点头:“他怎么会跑去派出所?”
何雍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何正,也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位何警官。何老爷子是昭市公安的一把手,康熙帝的狂热粉丝,眼见自己这辈子和康熙是谈不上什么渊源了,干脆给兄弟俩取了这么个名字,听着他们追在屁股后叫着“爸爸”,好歹也能过把干瘾。
何正当年在普立读初中时,老跑来高中部跟着他们瞎混,两兄弟明里暗里不知吐槽过自己的名字多少次。说来他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何正了,要不是昨天何正主动叫他,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基层历练呗,好好的部队不去,非要跑去搞刑侦,说什么为了理想而奋斗,这几天和家里闹得正凶。”何雍提起也是一脸无奈。
“对了,”他想起来,“你去派出所干什么?”
姜鹤远不欲多谈,随口答了两句。此刻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已是酒过三巡。大家谈起往事愈聊愈烈,笑声阵阵,气氛火热高涨。
宋安将功补过,兴致勃勃地甩出一个八卦:“我一个学妹跟我说,我们毕业以后普立发生了一件大事,闹得全市沸沸扬扬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何雍催促:“赶紧的,别吊胃口。”
宋安瞪了他一眼,才慢慢说道:“之前市教育局局长的儿子不是读咱们学校么,结果爱上了他们那一届的校花,爱得死去活来。”
大家意兴阑珊。早恋嘛,不稀奇。
宋安不理他们,心想一会儿有你们大跌眼镜的,继续道:“没想到他居然把校花搞怀孕了,这事被他们家里发现了,那男孩儿估计爱昏了头,非得让校花把孩子生下来,要死要活地要和校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