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道儿的确有,只是……”大胡意味深长的看着七喜:“照最快的行程走,也不能在年节前抵达京都,咱们在辽东府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那……”七喜满脸为难的样子。
他担心自家主子为了程姑娘而误了正事,吃罪王爷倒是不怕,万一惹得龙颜大怒,再让有心人挑拨一番,治世子爷一个大不敬之罪,那可就糟了……
“走雾峰林!”周允承神色严肃的拍板:“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大胡急忙拱手道了声是,错身从七喜身边走出去的时候,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七喜并未留意,他的心情因为周允承的决断而担忧紧张不已。
“七喜……七喜……”
周允承一连唤了几声,七喜才从迷离的思绪中醒过神来。
“世子爷?!”
“笔墨伺候!”周允承吩咐道。
“您这是……”七喜询问道。
“这一走少说要一两个月,不声不响的,我怕玖娘对我的误会会更深……”周允承说道,隽黑的眸底,有深深的不舍,也有难以掩饰的温柔。
七喜心里深叹了一声,想到程安玖的无情和自家主子的执着,越发心酸难受。他没有多言,揣着满怀的担忧不忍,绕到书桌旁,用纸镇铺开了澄堂纸,研起了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被打了
容彻将程安玖和俩孩子送到家里后,才和白虎一道离开。
路上,容彻一直沉默不语,凝着远方的目光,清湛却幽沉。
虽然平素里主子也很温淡,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患得患失。
白虎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终究还是没有胆量。
君臣之道尊卑有别是从小到大隽刻入骨的教条,就算世易时移,尊贵风光不再,可容彻却是他白虎心目中永远的主子,永远的辰王!
“听说最近辽东府的粮食疯长,究竟是什么因由……”容彻终于缓声开口打破沉默:“好好查一下!”
“是!”白虎见容彻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心下安然,咧嘴应了声。
程家那厢,赵妈妈见程安玖将俩孩子找了回来,一颗心终于归位。
“你们这俩臭小子,可要把老身和你们娘亲给着急死,看妈妈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赵妈妈眼泪婆娑的将文哥儿和武哥儿搂进怀里,虽然语气责骂,可肢体语言却更诚实地反射着她的内心世界。
程安玖微笑看着这一幕,待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俩小屁孩讨好卖乖地将赵妈妈哄高兴了,这才带着他们进屋换下衣裳洗漱。
“玖娘,这兔子哪来的?瘦不拉几的……”
院里,赵妈妈看着被放在回廊边上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小兔子问道。
程安玖在里屋听到了询问,扑哧一笑,心想赵妈妈最后那句话,难不成是以为这兔子是要打来煨着吃的,还嫌弃兔子太瘦……
武哥儿显然也有忧患意识,一听立马高声回道:“妈妈,那是我救回来的小兔子,您不许动它!”
“救回来的?”赵妈妈弯腰抓起兔子耳朵,将皮毛脏兮兮的小兔子一把提溜起来,这才看清楚那小兔子受了伤的腿脚。
不等赵妈妈将兔子放下,武哥儿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小家伙火急火燎的,头上的总角还没有绑好,光洁饱满的额头垂着几缕墨色发丝随着蹦跳的动作调皮的打着转儿。
武哥儿母鸡护仔似的张开双臂,瞪大眼睛看着赵妈妈道:“它不能吃的,它是我的朋友!”
“吃?”赵妈妈觉得好笑,将兔子放下,调笑道:“在武哥儿你心里,妈妈就只惦记着吃啊?”
“不是不是,我……”年幼却懂事的武哥儿生怕赵妈妈误会伤心,想要解释,却一时找不到表达的词汇,着急得直挠小脑袋。
文哥儿到底是要老成些,迈着小方步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顺带奶声奶气的跟赵妈妈解释:“小兔子受了伤,武哥儿带它回家,是想给它疗伤,等它伤好了后,我们还是要送它回家的。”
“原来是这样!”赵妈妈笑着摸了摸俩包子的小脑袋,而后,她忽的发现文哥儿的额角,有两个浅浅的粉色印子,看着比绿豆要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