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玖觉得这个男人的本质是不怀好意!
赵竟无言以对,被夜色掩映着的脸色,渐渐地由一片青白转为臊红。
他对程安玖的嘲讽是生气的,可谁让程安玖是他默默惦记了许多年的女人呢?
她不知道自打她们母女在村子里落户的那会儿开始,他就看上了这个长相出众,身材窈窕的女子了。可恨的是造化弄人,他被逼无奈回乡下迎娶了打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包氏,如若不然,今时今日与程安玖生下双胞胎儿子,过上幸福生活的人,就是他赵竟!
“我……我是昨晚回家后才听说包氏辱骂了玖娘你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本想着今日一早就过来给你道个歉,可你一早就上衙了,我只好等你晚上下衙了才过来。”赵竟支吾着解释道。
“都过去了,况且包氏也没讨得好,这事儿就算了!”程安玖看着眸光闪烁的赵竟续道:“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包氏日后要是敢再胡乱嚼舌头,就休怪我不客气!”
“这点你放心,昨晚上我一听了此事,当即就甩了她俩耳光,那婆娘是再不敢了的,让玖娘你和俩孩子受委屈,是我的错!”赵竟一脸谄媚的嘴脸说道。
程安玖听完,没有对赵竟的大义灭亲深感钦佩,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叫人齿寒。
她甩了甩手,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想与他多说,“晚了,你回去吧!”
“玖娘,天黑了,我送你吧……”赵竟托着脱臼的手腕哈着腰说道。
程安玖皱了皱眉,冷哼一声笑道:“你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
赵竟脚下一滞,干笑了两声道:“是,玖娘你在衙门当差,身手不凡,倒是我让你见笑了!”
程安玖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他脱了臼的手扳过来,左右一晃,咯吱一声响,给接上了。
赵竟又是一阵鬼嚎,而后在程安玖的瞪视下,咬紧牙收住声。
“咦,好了,接上了!”赵竟神色大喜。
程安玖却是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迈步往前走。
“多谢你,玖娘!”赵竟不敢跟上去,站在原处朝程安玖的背影喊道。
“我们并不熟,以后还是唤我程姑娘!”程安玖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
用过晚膳,陪着两个小包子看了一会儿书,安置好他们睡下后,程安玖披着缎衣打开房门,在廊下坐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从头顶披洒下来,照在她静好的侧颜上,白皙柔腻,宛若凝霜!
程安玖脑海里反复思量着残留在死者鼻腔内的毛绒丝线是为何物,以及凶手对死者实施侵犯时的犯罪心理经过和用意究竟是什么。
而与程安玖有着同样疑惑的人,还有容彻。
此时容庄的后花园里,灯影昏昏,丹桂树下摆着一几一榻。
案几上摆着热茶和糕点,而容彻一袭白色的棉布家常袍子,长腿随意的交叠着,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一手托着一本册子,正专注的写着什么,视觉上,令人觉得是那样的闲适优雅无比。
正文 第四十九章路遇
对于死者鼻腔内的毛绒丝线以及她脖子上的勒痕程安玖暂时没有头绪。
不过凶手采取后入式的姿势侵犯死者,程安玖在反复的思量后猜想,这个颇具原始兽性意味的举动,应该是代表着他在行凶时渴望得到征服的快感。
那么他在现实中,多半会是个失败者。
凶手将这种不正常的性虐杀作为发泄报复社会的仇恨方式,这足以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无法与女性建立正常男女关系的人,在他的生活环境里,缺乏着女性的关怀。
而同时具有这种性心理的人,年龄都不会太大。
这个年代的人们普遍早熟,一般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十岁左右便处在于一种性懵懂期,十三四岁开始议亲,正常的情况下,十六七岁就能够成婚了。
本案的受害者是被人从第一案发现场转移到塔楼上的,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程安玖在想,凶手在行凶时的心理素质稳定,且能将死者轻松扛上塔楼抛尸,他的心理年龄和体格,应该不会太小。
于是她暂时将凶手画像的塑造,设定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
程安玖起身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从高几上取了纸笔,将适才推理的论点记录下来。
赵妈妈从后院回来,见程安玖尚未安寝,便开口劝道:“早些歇着吧玖娘,长命功夫长命做,再说衙门里那么多的人,哪是你一个人能做得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