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十分冷冽而笃定的语气告诉傅子荣:“等着看我怎么拿下她!”
然而……那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将他的所有希望都扼杀掉了。
睁眼醒来的时候,他不再是法医白亦琛,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夏朝夺嫡落败灰心遁世的七皇子辰王。
他继承了辰王的全部记忆,知道他这一生所受的苦和屈辱,但容彻无意于争权夺势,皇权倾轧下能保一息尚存,已是上苍庇佑,何苦再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泥潭沉沦下去?
他带着仅存的几个亲信,来到了陛下仁宗封赏给他的,离金陵千里之外的辽东府,当起了他所热爱的职业法医。
他隐姓埋名,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让他遇上了一个同样叫程安玖的女子。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心爱女人所拥有的勇敢,坚强,还有倔强。
只是她终究不是她,他所付出和给予的,也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同僚之间的关怀。
然而这种持续了两年多不变的情感,在最近却慢慢发生了改变。
他好似又看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深爱了数年的程安玖……
只是,这个人,是她么?
容彻有些迷茫,他不能确定!
“公子,您还没好么?”秦雀的声音从净房外传来,打断了容彻的沉思。
他睁开双眼,唔了声,这才惊觉浴桶里的水早已经变凉。
他迈步出了浴桶,抄起架子上的澡巾,吸干身体的水分,动作利索的穿上雪白的亵衣。
开门走出净房,迎面吹来一股瑟瑟冷风。
秦雀即刻将一件暗纹素色披风裹上他的肩头。
容彻笼着披风,踩着木屐快步的走向起居的房间。
屋子里点着薰衣草,淡淡的幽香扑鼻。
“公子还要用点儿什么么?”秦雀询问。
“不必了,退下吧!”容彻应道。
秦雀道是,躬身退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容彻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意态悠闲的抿了一口,这才搁下茶杯,解开披风挂在屏风架上,准备上炕。
锦缎棉被下鼓涨涨的,容彻不是傻子,任谁也能看出来,那里头躲了个人。
他脸色似水低沉,伸手将锦被一把扯下,入目便是一袭透明纱衣,玉体横陈,妩媚至极的以淳。
正文 第六十一章无地自容
以淳的身子曝露在空气中,寒气侵袭,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在被容彻掀开锦被的这个瞬间,以淳的双颊瞬间涨得通红,一股难以言状的羞耻感袭上心头,让她无处躲藏。
“表哥……”她声若蚊呐的喊了一句,一双被橙黄烛光熏染过的眸子酝酿着水光。
容彻的脸色铁青,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将手中的锦被重新盖在以淳的身体上,冷冷的说道:“你何苦要这样作践自己?”
以淳的泪夺眶而出。
是啊,她何苦要这样作践自己?
送上门来,自取羞辱……
以淳也知道自己魔障了,原本像她这样尊贵的出身,只要她想嫁人,那肯定是一家女百家求,大把人上赶着巴结。可偏偏她一门心思的认定了容彻,甚至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可以如此不知廉耻地践踏自己的道德底线,践踏自己的尊严……
以淳呜呜的哭出声来,像是一个受了满腹委屈的孩子那般无助。
容彻那可颗冷硬的心,被她哭得不知所措。
但他很明白,他不爱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为了不耽误以淳,他只能狠下心来冷漠以待。
这是容彻所认为的,对她、对自己都负责的态度!
“别哭了以淳,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今晚之事,我只当不曾发生过。你该明白的,我待你,从来就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容彻沉沉吐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如果你觉得是我辜负了你,伤害了你,那你就恨我吧!”
他说罢,打开门,迈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外的廊下,白虎和秦雀看着走出房间的主子低下了头。
表姑娘是在什么时候潜入了公子房间的,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是他们的失职!
“去收拾一下,今晚我去客房睡!”容彻对秦雀吩咐道。
秦雀紧忙道是,麻利的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