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名声,你就领了吧,麻烦,麻烦了。”八叔大概是个不太会与人交往的人吧,一句话又差点让土地老头气吐血。
“老头,老头,吸气,沉住,别生气,咱们是有操行的人!”土地仍然笑嘻嘻地,表面上拍拍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套这点小事儿何足挂齿的样子,实则是变相安慰自己不要发怒。
“您请,一路平安。”八叔打着哈哈,土地假笑地转身就走,心里真恨不得踢他一脚。
“这几个小兔崽子,惹事儿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要我来替他们收拾后事。”他愤怒地长呼一口气,转眼又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叫你多看,叫你多嘴。看不见路修远那个混小子出事,自然不会在木秋白那臭丫头面前多嘴,自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我看路修远的八叔,就是看我没救他侄子,故意整我的。”哎呦,可惜了他这把老骨头哦,还要像个愣头青一样,替人办事。
这土地老儿救了这仨儿小辈,事情才完成一半。
“我说,你就别躲了。”他走到一棵树旁停下,看着空旷的四周悠悠说道,“你这雕虫小技还是得回炉练练。”随后他又把拐杖用力的拄在地上,声音一下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停住,你听不到吗?”
这旷野在普通人看来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土地老儿眼里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无形人。
“你本可以正当修炼,为什么非要设局,做这些苟且之事?”他严词教训。
对那无形人来说,他最拿手的隐身被人看破,无疑是让他身处险境。若俩人打起来,他的法力绝对斗不过眼前这个神仙。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苦习多年的疾行之术,除了逃,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脚跟着脑子里想的,他拔腿就跑了。
“你别跑了!我现在既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以后也能找到你。”才眨眼一间,土地老儿就闪现到他的正前方。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先帮我捶捶背,捏捏脚。以后,你回师门受审诀的时候,我帮你求求情。”土地僵硬地活动身子,暗示自己疲惫不堪。
无形人知道土地老儿说的很有道理,回师门审诀,是他的必由之路。再继续犯错下去,恐怕连师门都难回。且再说那恶鬼虽口头上答应给我找秘籍,但一直都未将秘籍带到我面前过,再和她保持利益关系实为不划算。
土地老儿又开了口,“二,你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当没看见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个老头要是输给你这种黄毛小儿,那不真的成了众位仙友眼中的笑柄了。他要不是看见这小子听见第一个条件时隐隐有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也不敢打包票说第二条。
“三……”
“行,我认输。”听到无形人说这句话,土地老儿不由点头称赞:果然识相,正好免得我动手脚。
如此,就只剩下一人了,便是那引路的女鬼。土地老儿扶着自己的老身板,叹上天不公啊,凭啥叫他来受这苦:哎,算了,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干脆一锅端了。也好回家洗洗睡觉,各自安分。
“好。”
“仙人可是要找那为木姑娘领路的女鬼?”
嘿,这小子倒是非常非常识相,要是阿奇那小子有这么识相,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土地老儿笑颜更加灿烂,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无形人领着土地爷到了那女鬼的巢穴,这女鬼的巢穴与那李春兰一样,都在地底,他右脚在那巢穴旁的石头上踢了三脚,没多时就见一个女子披着黑衣现了出来,头一直低着看着地,显然是刻意避着阳光,“哼,这么快就叫我出来,怎么,得手了?”
无形人既决定背叛她,回师门谢罪。自然会出手与她斗,得个浪子回头的名号,也好在论罪的时候减轻一点罪名。当女鬼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便拿出一面铜镜,对着日光将它反射/到她脸上。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随着一声惨叫,女鬼急急用衣袖遮着脸,心内蕴着强热的怒火。她捏紧着另一只手,快速蓄力,转眼间就冲到无形人面前,击坏了那面镜子。由于击坏前碰到了那镜子折射的光,她的手变得焦黑一片。
“何故变得这么残忍,快住手吧。”就在无形人被击了镜子气急败坏,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土地爷止住他,心中一叹:这小子性子太烈,目的太强,恐是性子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