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装扮成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沈东陌说,他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望川,然后说,“况且要我搂着一个男人,你以为我不难受吗?”
秦望川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着,自己明明穿上女装之后也是美人一个,方才在街上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那些路过的公子的眼神,若不是后面跟这个一身煞气的沈东陌,想必上前搭话的人不会少,怎么就难受了?
沈东陌不再多说,他上一旁雇了一辆马车,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把秦望川扔了上去,秦望川好不容易才扶住车门坐稳。然后沈东陌也坐到了秦望川旁边,距离她有一定的距离,然后吩咐那车夫可以走了。
这是个好办法,可以很好地拒绝身体接触。
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门口,被守卫拦了下来,要求车夫拉开帘子,那守卫手中拿着秦望川的画像,压根儿就没有考虑她,而是直接伸到沈东陌的脸上作比对,然后摆摆手,示意放行了。
车帘放下,马车又一次行驶了,秦望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夸赞:“真是好计策。”
沈东陌在一旁闭目养神,淡淡地说:“过奖。”
马车只是行驶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沈东陌又是先把秦望川推下去,然后自己很是优雅地下了马车,扔给那车夫一块金子,车夫高兴地接过来,正想放到嘴边咬一咬,秦望川就看见寒光一闪,秦望川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沈东陌的手腕,说:“你做什么!”
沈东陌回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被抓住的手没有动作,但是那车夫却突然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脖子上流出来。
秦望川瞪大了眼睛,手上也没了力道。沈东陌轻轻抬手就挣脱了,他用嘲笑的表情,轻蔑地看了秦望川一眼,说:“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为别人担心?”
“秦望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没有杀过人吗,别在这里假慈悲,弄得我好像罪大恶极。”沈东陌说。
秦望川闭上眼睛,慢慢说:“我杀的人不比你少,但是对我没有恶意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动。”她睁开眼睛,突然想起来什么,“那方才那个妇人……”
“早就死了。”沈东陌轻描淡写地说。
秦望川看着他,攥紧了拳头,任何人总是不一样的,她会杀人,司空临安杀的人也不会少,但是他们与他不一样,因为沈东陌要取一个人的性命,真的像是摘下一片叶子一样,所有人的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片树叶,可以随意夺去。
沈东陌无暇再与她多说,他拉起秦望川,迅速离开了这里,他知道很快司空临安的人就会找来。
沈东陌打了一个呼哨,一辆马车就飞速而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们身边,一个人从上面走过来,想要接过秦望川,但是沈东陌却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必了,然后自己拉起秦望川,上了马车。
秦望川体力还没有恢复,如今是真的累了,她上车之后也不再多想,靠在车壁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沈东陌也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车窗外面。
不过别看秦望川此时是闭着眼睛,但是她却没有闲着,透过眯着的眼角,她可以大致判断出来自己此时是身处什么地方。外面的地面植物越来越多,路面也越来越颠簸。
到了后来,甚至已经没有了给人走的地方,再后来,秦望川就懒得看了,反正不出她所料,如今已经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了。
被沈东陌扯来扯去的很累,再加上身体原因,秦望川很快就感觉到了困倦,然后进入了梦乡,哪怕此时危在旦夕,但是该睡的时候,还是得睡的。
沈东陌再次将目光投向秦望川的时候,她的头正随着马车的颠簸不停地往车壁上面撞,但是就是不醒,沈东陌摇了摇头,如此这般,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睡得跟个猪一般的人,恐怕是不多。
后来看秦望川撞得实在是很欢乐,差一点就要栽到地上了,沈东陌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她拉了回来,秦望川的身子软软的直往他身上倒,沈东陌突然有点手忙脚乱,最后干脆轻轻一推,秦望川的头又一次撞在了车壁上。
然而她并没有醒。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此时天已经擦黑,车停得有些急,秦望川醒了过来,一头栽了出去,外面赶车的人也没敢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滚到了地上。
这下秦望川直真的醒了,她吐掉嘴里的草,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再抬眼,沈东陌正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态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