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
秦望川是被人扛着走的,她在不知道是谁的肩膀上打了几个哈欠,发现今日的阳光不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于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这一幕被远远站在亭子里的沈东陌看得很是清楚,他微微挑眉,摇了摇头。
这个秦望川,明明如今命都握在他手里,还被捆得结结实实,怎么还能如此惬意。
很快,秦望川就被一路扛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被人扔在了地上,秦望川原地打了个滚,然后单腿撑地,站了起来。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虽然内力还是杳无音讯,但是至少体力恢复了。
秦望川站稳后,摇了摇脑袋,让上面的尘土掉下来,然后道:“你又有何事,说要用我做筹码,怎的过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动手?”
沈东陌讶异地看着她,然后说:“秦望川,你这是自己找死啊。说实话,如你这般的人真的不多,如此热衷于找死的,也不多。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给你一个痛快?”
秦望川闻言,连忙摆摆手,说:“暂时不必了。”
沈东陌这几次也习惯了她的尿性,竟然出奇的没有生气。他走上前来,拉住秦望川身上的绳子,将她向前拖拽,快走了几步后,拐进了一个小院。
这小院真的是小院了,秦望川在里面翻个跟头都会困难,与院子相配的则是一间出奇黑暗的屋子,里面阴沉沉的,布满灰尘,像是废弃了几百年一般。
“司空临安说会满足我的要求,但是在他可以做到答应我的事情之前,你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放心,不会太久的,别着急,只要他一把东西给我,你就会先下地狱等他。”沈东陌用手慢慢抚摸墙壁,然后吹掉了手上粘上的灰。
“你要他做什么?”秦望川问,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东陌,急切地说。
沈东陌似笑非笑,他看着秦望川,慢慢走近,然后用力将她推进了屋子,秦望川上身被绑住了,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最后还是踉跄了一下,然后抬头愤恨地望着沈东陌。
她一字一句地说:“沈东陌,你最好伤害他,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呵,秦望川,你再说一遍。”沈东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像是要发动进攻的猛兽一般,他一点一点走近秦望川,知道两人身体几乎要紧紧贴住。
秦望川没有动,也没有躲开,她依旧是那样定定地看着沈东陌,说:“如果你没有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沈东陌,你若是敢动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似乎是从见面开始,沈东陌所看见的秦望川,都是有些狡猾,甚至有些窝囊的秦望川,但是如今这样的他,好像不惧怕任何东西,这种无畏,以及那一瞬间泄露的,他身体中一直隐藏的睥睨天下的霸气,都让沈东陌有些心惊。
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沈东陌迅速远离了秦望川,然后突然间攥紧了她的咽喉,将她抵在墙上。
沈东陌带着低沉的气声,同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个世上,能够让我沈东陌付出代价的人,还没出生呢。”
然后松开了手,不看闭着眼睛喘气的秦望川,说:“他的要求就是你活着,所以你还是莫要招惹我,让你活着很简单,让你生不如死,同样不难。”说完,他就大步离去。
方才沈东陌用的力气有些大了,秦望川靠在墙上喘了好一阵子,这才觉得头没有那么晕了。
她慢慢挪到床上,刚要坐下,就跳了起来,一窝老鼠叽叽喳喳地从床板上四散逃开,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秦望川摇摇头,这里有一窝老鼠,古代的老鼠也是纯天然无污染,说不定以后要是沈东陌一直不给她吃的,还能当做食物呢。
坐在已经发霉了的硬邦邦的床板上,秦望川叹了口气,自己如今的生活可是一天不如一天,还不如当初在军营睡树干呢,好歹自由些。如今,秦望川看了眼窗外,外面起码有数十个高手看着她。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
好不如容易自己解开绳子的秦望川,从日出忙碌到太阳高挂,这才将破旧的屋子打扫得干净了些,至少可以住人了,在打扫的过程中,秦望川发现,虽然院子小了些,但是竟然有一口井,里面的井水还很是清澈,应当是有活水流通,至少洗漱可以搞定了。
挡在已经干净了许多的床板上,秦望川望着头顶一扇小小的天窗,叹气。若是她轻功还在,几个纵越就能出了这山庄,遇到沈东陌还能打他个痛快,哪里像如今,被囚禁在这么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