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小二送上了热水喝食物,她大吃一顿后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走出门去。
枫桥镇与京城不同,没有那般喧闹,但是繁华却一点不少,镇中央一弯清水流过,出门十步以内必见一座桥,据说这里大大小小的桥足足有几百座。真正的小桥流水人家,房屋也大多是粉墙黛瓦,家家门口种着树,开着不知名的花。
如果说京城是贵妇,到处都是华贵的气息,那么这里就是小家碧玉一般的感觉,有山有水,静谧悠然。
秦望川只觉得在这样的青石板街道上走着,随处可见墙角的苔藓,和摇浆而过的渔人,心情瞬间平静了些许,多日以来的疲惫也不见踪影。她走过一个小桥,到了另外的一条街,这里似乎更加喧闹一些,有人挑着货物售卖,还有一些杂耍的艺人之类。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另一座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了过去,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谁,就这样失之交臂。
秦望川随便逛了逛,然后就找了一个茶馆坐下了,茶馆中喧闹无比,大多数人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秦望川在角落,听得很清楚,不过大多数是些家长里短,不过是谁家的千金嫁给了哪个员外,又或者北街的王二麻子被南街的李大愣子打了,诸如此类,毫无营养。
秦望川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有个人从门口涌入,身上穿的衣服在一群普通人当中有点乍眼,看着是统一的服装,应该是某一门派的。他们很低调,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开始喝茶。
秦望川竖起耳朵,能够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一个头发微卷,看起来有些异族样貌的女子低声说:“这次师姐让我们下山来采办东西,说是大家一起为师父过寿,但是哪一次师父夸奖过我们,还不时次次用各种好东西奖励她?”
一个同行的男子听了,急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小心别让别人听见了,师父有多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被旁人告密,你又要挨罚了。”
女子嘟起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气愤:“师父怎么就这么偏心呢?就连门派的继承人也早已定下了师姐,就她那性子,若是当了掌门,我肯定第一个被逐出去。”
“哎,霓苼你就别说了,我们能怎么办,只好忍着咯,学好本领才是正事。”
“可我又不像你们,学一身本领就就能回家,光宗耀祖,继承父业,再不济也能让父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我呢?从小就是孤儿,门派就是我家,原本师父待我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那个秦子叶来了,师父就变成她一个人的师父了,什么都不信我。哪怕是她的错也是扔给我承担,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那姑娘气愤地喝了一口茶水,差点被呛住。
不过秦望川倒是听清楚了她话中的重点。秦子叶。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也省得她四处去找了。
秦望川招招手,示意那旁边端茶送水的小二过来,然后直接就扔出了一锭银子,用下巴指了指那几个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小二惊喜地将银子放入怀中,然后说:“他们穿的是逍遥剑宗的衣服,应当是剑宗的人,逍遥剑宗是这一带江湖中最大的门派,传说他们的剑法十分玄妙,江湖中对他们的评价还不错,地位也很高。具体的位置应当是枫桥镇的后山,他们的待客之道也很好,只要没有恶意,去拜访还是有人接待的。”
秦望川听了这一大堆,所有需要的信息都掌握了,不得不说,这小二定是平时经常被人询问。
“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小二眉开眼笑地说。
“再给我拿点点心。”秦望川说。
那些个人来这里应当是歇歇脚,马上就走了,秦望川也没有着急跟上去,既然是去人家的地盘找事儿,看方才那个女子说的,那掌门也是个人物,如此护着秦子叶,自己也不一定能耐她何,倒不如好好找个理由,去了再作打算。她可不想刚到一个地方,就受到一个门派的攻击。
吃掉了那些东西,她就离开了。正走在半路上,就听到打斗的声音,秦望川不想多管闲事,虽然声音传出的地方是她回客栈的必经之路,但她还是决定换一个方向,哪怕多绕路。
可是事与愿违,她即便是绕路,也没法儿躲过命运的邂逅,一个飞起的人影从她面前略过,秦望川没办法,总不能任由人家摔在地上,于是伸出一只手,单手便揽住了那人的腰,稳稳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