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叶的所有行为都十分正常,非常周到地服侍着宗主,也有许多人来给她敬酒,毕竟是少宗主,巴结的人也不在少数。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多数人已经酒足饭饱,这是为了助兴,许多美人一拥而上,在大堂前跳起了舞,热辣的动作和恰到好处的曲子,引来了一大片拍手叫好的声音。一时间,气氛达到了顶峰,就连宗主也有些喝醉了,说话有些摇摆。
时机一到,秦子叶手中突然有了动作,在衣袖的掩护下拧开了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酒杯里,这个动作做出得非常之快,除了一直盯着秦子叶的霓苼和秦望川以外,压根没人发现。
秦望川皱起眉头,她总觉得这秦子叶不会这么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的师父下毒,这少宗主的位置已经属于她了,也不至于这么等不及吧。但不是所有人人都像秦望川一样能有这么大的理性,又或者,即将喝下酒的人对霓苼太重要了,她已经无暇估计这么多。
只听得身后传来咣当一声,霓苼手中原本拿的酒杯落在了地上,秦望川下意识地伸手去拦,但是没有拦住,霓苼已经冲上前去,一把将已经到了宗主嘴边的酒杯打落,玉制的酒杯摔了个粉碎,宗主惊讶地看着霓苼,语气中有一丝丝怒意,问:“霓苼,出了何事?”
秦子叶更是一脸惊讶,霓苼没有回答宗主,而是唰的一声将剑拔了出来,抬手便向秦子叶挥去,秦子叶身子一闪躲开来,然后转身去抓宗主的手臂。
霓苼大喊了一声:“住手,秦子叶,你个狼心狗肺的人!”话音未落,剑已经横空出去,秦望川听见身后的华胥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定睛看去,秦子叶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藕臂流下来,十分乍眼。
“子叶!”宗主叫了一声,随即他一挥袖,强大的内劲爆发,最先遭殃的就是霓苼,她没有防备,身子直接向后飞去,在座的其他人也被殃及池鱼,不过好在武功都不差,抬手可以挡住。唯一不会武功的花千亦,也有花行护着。
秦望川郁闷地发现,霓苼飞来的方向又是正对自己,她没办法,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开来,霓苼直接撞到了她怀中。
随后,秦望川伸手摸了摸霓苼的脉门,还好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这宗主卸了内劲,只是将她打飞而已。与此同时,两道目光同时集聚到了她身上,秦望川几乎可以分辨出来,哪个是属于司空临安,哪个是属于秦子叶,看来这一下子,两个人都发现她的存在了。
尤其以这种出场方式,幸好挺身救人,还算是没有丢脸。
“霓苼,你做什么?”宗主一把扶住秦子叶,边给她止血边呵斥道。
霓苼顾不得其他,她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指着已经碎裂的酒杯厉声说:“师父,这酒里有毒!是她下的,我看见了!”
秦子叶收回看见秦望川产生的惊讶,她瞪大眼睛看着霓苼,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给师父下毒?”
“就是你,我都看见了!”霓苼大声道,她因为生气,眼睛已经红了。
“够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宗主低声说,看那样子,他是气得不轻,秦子叶和霓苼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宾客席上也一片寂静,但是有几人是在看热闹,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距离秦望川不远的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说话了:“宗主,你的寿宴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实在可怕,如果不查出来,后患无穷啊。”
宗主冷哼一声,道:“程长老,这是我们门派内部的事情,想必与你们裁云剑宗无关吧,这事谁是谁非我私下会处理,就不劳长老费心了。”
此时整个景象就十分有趣了,大堂外一片欢声笑语,大堂内则是硝烟弥漫。如果猜得没错,这裁云剑宗与逍遥剑宗竞争关系一定很强,想必逍遥剑宗内斗的事情他们很想看见。秦望川嘴角微微勾起,静观事态发展。
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秦望川,但秦望川就是不看他。但其实说白了,秦望川就是觉得心虚而已,不敢看司空临安,每次都是自己收拾收拾就跑路了,害得司空临安整天在后面担惊受怕,她也蛮不好意思。
“下毒这种事情,发生在号称第一剑宗的逍遥剑宗下,就是一件大事了吧。逍遥剑宗一直以人道为宗旨,可是如今这么下三滥的事情,不好好查清楚,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号。”那长老笑道,活像个狐狸一般,这就是在逼着逍遥剑宗将热闹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