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摇摇头,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她扭头一看,林非烟被许多藤蔓缠成了一团,几乎露不出脑袋了,司空临安自己倒是没什么事,但是他的武器是长笛,不锋利,不能砍掉围在林非烟身上的藤蔓。很快,林非烟的呼救声就小了。
秦望川冷笑一声,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弱女子也敢跟来,这不叫有情有义,这叫脑子有毛病,她看了看司空临安,只见他沉着脸,双手放在那些藤蔓上一用力,生生扯断了它们,然后一把将林非烟拉了出来,他冷声道:“我说过了,你进来就是送死,还会给我添麻烦,你不听,如今吃到苦头了?”
他看起来十分冰冷,林非烟不敢说话,只能低头哭,司空临安一阵心烦意乱,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干脆将她护在臂弯中,艰难地躲开藤蔓,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秦望川看他的眼神,愣在了原地。
秦望川收回目光,敲了沈东陌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司空临安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林非烟突然大叫了一声,他回过身来,将她用力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艰难向前走。
不知道又砍了多久,秦望川觉得自己的手都快酸了,这才看见了一个洞口,冲了出去,身边不停拉扯的藤蔓消失了,一阵轻松,她终于喘了一口气,一下子靠在墙壁上,与此同时,沈东陌他们也走了出来,他一下子就瘫在了秦望川的身上,装作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司空临安看了拳头一紧,但是又慢慢放了下来。
他有什么资格呢。
林非烟原本那副高高在上的仙气经过藤蔓不带任何怜香惜玉的轰炸之后,已经消失了,此时她头发散乱,身上的纱裙已经破碎了,妆容也花了,十分狼狈,她靠在墙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秦望川。
秦望川低头看见沈东陌摊在她身上,心中一阵恶寒,一脚就将他踹开了。沈东陌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眨了眨迷人的桃花眼,调笑道:“好歹也会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何必还这么不近人情。”
秦望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摇摇头,转身观察自己身处的地方。此时她们像是位于一个大厅,有皇宫正殿那么大,说话都能听见回音,但奇怪的是,只有一个通道,就是刚才她们走过的那个。
那么其他人…秦望川正想着,方才她们走过的通道中又滚出来一男一女,正是他们刚才看见的那个壮汉和女子,他们爬了起来,然后审视地看着屋中的人。
想必霓苼和华胥听她的,已经原路返回了吧,秦望川想,希望如此,在那件屋子还有希望回身,但是经历了刚才那场耗费体力的与藤蔓的搏斗,再想回去,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但是这件屋子,除了那个通道以外什么都没有,这确实十分奇怪,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墙壁,没有一个可以出去或者是有机关的地方。
“这可如何是好?”林非烟都快哭出来了,她紧紧抱着司空临安的手臂,害怕得四处看着。
“我们会不会选错了道路?”沈东陌问秦望川。
“应该不是。”秦望川说,“毕竟那两个人与我们走的路不同,但还是来了这里。”
“那会不会这么多路,只有一个是通往正确的方向。”沈东陌思索着。
这时,那个满头辫子的女人说话了:“不会,我们方才看见好几个在另外几条路走的同伴,在死在了方才那个通道里。”
秦望川突然放下了手,快走了几步,蹲在那通道的洞口看着,时不时有藤蔓的触须从她面前扫过,但是不敢越出洞。
秦望川没有说话,而是一头钻了进去,沈东陌叫了一声秦望川的名字,然后想跟着进去,但是中途却突然伸出一根笛子,将他挡住了,他横眉瞧去,是司空临安。
“离她远点。”司空临安说,他声音十分冷淡。
“与你何干。”沈东陌挥手挡开他的笛子,但是还没等动作,司空临安就也跟着秦望川扎进了洞。
“临安哥哥!”林非烟大声喊道,但是司空临安早就没影了,那个壮汉和男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跳了进去,这里只剩下林非烟和沈东陌,沈东陌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准备跟着进去,但是林非烟却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你做什么?”沈东陌厌恶地挣开,然后拍了拍衣服,走近她,似笑非笑地说:“司空临安终于将你扔掉了?害怕了?这是你自己自讨苦吃,那就在这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