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岸良是井闻远的原罪,他的仇恨不需要隐藏,他报复的手段不再讲求策略,就这样赤裸裸的说给井岸良听。
“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我愿你万寿无疆。这样你就可以被折磨的更久。原本我飞黄腾达,你有享不尽晚福,而现在我要让你活在无止境的后悔里,直到死!”
井岸良没有辩驳,连叹息也没有。
井闻远抬头看看输入瓶。“等会儿我会和医生去说,多给你补一些药,保证你死不了。”
井闻远俯下身,凑近井岸良。“如果真的想死,做物理治疗,手脚都动不了自行了断都做不到,废人!”
井闻远说完,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转身走出病房。
井岸良泣不成声,伸出另一只手来拔针管,就如他儿子说的那样,办不到。
井闻远走去护士台。“谁是护士长?”
“先生你好,我是这层楼的护士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一位年约四十五岁上下的女人从护士台后方站了起来。
“十二号床的病人是我父亲,你们多费心一些,他怕拖累我们子女,很有可能趁你们不注意轻生。”
护士长紧张,这样的事情会惹出麻烦的。“先生你放心,我们会多加注意的。”
“你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有些看着吧。”
护士长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
“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我们这里有些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在治疗身体其他病的时候需要输液或者插导尿管,但是他们有行为意识,觉得不舒服就会伸手去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征求了家属同意,会做一些别的防护措施。”
“什么防护措施?”
“给病患带乒乓手套,然后把双手固定在病床上,限制住病患的手。”
“乒乓手套?那是什么东西?”
护士长从护士台下拿出一个给他看。这手套的形状像一个乒乓球拍,网面的。应该是把手整个放进去,然后收口的地方有绳子。
“就给我父亲用这个吧。”
护士长面有难色。
“怎么了。”
“这是一般失去思维意识,但行为正常的病患我们才用的,而且要征得家属同意。像你父亲这样的,意识清醒的我们不能用,如果病患和家属追究起来,我们可是要记过的。”
“我是家属,我同意就可以了。如果我父亲真的出了差池你们负担的了吗?”
井闻远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他不会让井岸良就这样的死去。
“那井先生这里有份同意书,请麻烦签一下,这样的话我们比较有保证。”护士长递上一张纸。
井闻远扫了几眼,拿起护士台上的笔就签字了。“我签完了,快给我父亲去套上吧。”
“哦,好的。”
护士长从护士台下拿了一副全新的乒乓手套出来,走出护士台往井闻远父亲的病房走去。
护士台正对面的墙上有一块看板,上面有当天在值护士的名牌和照片,井闻远仔细的看了一番,准备等会就去投诉那个叫潘未桑的护士。
他在看板上找到了潘未桑的名牌和照片,今天她是在值的护士。
正当井闻远准备去找人投诉时听见护士台里有两个小护士在小声讨论,里面夹杂着潘未桑的名字。
井闻远停留住脚步。
护士A。“你看小潘的朋友圈了吗?”
护士B不屑一顾。“有什么好看的,整天不是鸡汤文就是晒幸福。”
护士A。“被你那么一说,还真的是。”
护士B。“真不知道说她是傻白甜好,还是心机圣母。满嘴的礼义廉耻,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要把病人当亲人看,她真当自己是南丁格尔吗?”
护士B有些激动。
护士A伸出食指靠在嘴巴上,示意轻点。“小点声,待会儿让她听见。”
护士B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态度。“怕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她不就是绑上院长的儿子了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上次三床的那位老先生,血管和针头一般粗细,我扎坏了,急忙给老先生道歉,那老先生还安慰我说不碍事,连护士长都扎坏过。她倒好,上来训我一顿,说我不专业。”
护士B打开水杯喝了口水。“她把我推开,当着我的面就给老先生扎针。”